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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少喝酒，裴川也不讓他喝酒，只淺淺地喝了兩口便將酒杯放在了一邊。

周圍的人在說話，談笑風生，但這些似乎都跟林歲辭沒關係。

除非旁人主動提及他，他從未主動開口說過一句話，精緻的眉眼微垂著，慢條斯理又專注地吃著菜。

明明飯桌上的氣氛熱鬧和諧，青年的身上卻散發著清冷疏離的氣息，把眾人都隔絕在了自己的世界之外。

很特別的一個人。

傅言深的視線有意無意般落在林歲辭身上，直到旁邊的導演跟他說話，他才收回了目光。

「歲辭哥，別光顧著吃菜啊，我敬你一杯。」

林歲辭停下筷子，餘光裡掃了眼坐在他身旁的江樂，對方正笑著沖他舉起了酒杯。

「我酒量差。」他委婉拒絕。

江樂卻沒有就此罷休，「就一杯而已，紅酒度數不高的，歲辭哥不會不給我面子吧？」

林歲辭沒什麼情緒地覷了他一眼，形狀漂亮的兩瓣嘴唇一張一合，平靜地從嘴裡吐出一句話：

「我為什麼要給你面子？」

這話一出，當真是一點面子也不給。

他說話的聲音不大，但此時沒什麼人說話，這話便清晰地落入了飯桌上其他人的耳朵裡。

包廂裡頓時更安靜了。

大部分人的視線都齊刷刷地轉移到了林歲辭和江樂身上，包括傅言深。

江樂尷尬地放下了酒杯，一張清秀的臉上寫滿了難過，眼裡也迅速覆蓋了一層水霧。

「對不起。」他一副被人欺負的怯懦模樣，難堪地垂下了頭，小聲道：「歲辭哥你別生氣。」

在別人的眼裡看來，就是林歲辭明目張膽地對江樂甩臉，前者是惡人，後者是被欺負的小可憐。

當然，這只是表面。

江樂的目的這不就達到了，林歲辭心想。

眼看著飯桌上的氣氛要凝固起來了，導演出來打圓場。

「大家別光顧著喝酒啊，還有這麼多菜呢，吃菜吃菜，江樂你也多吃點兒啊。」

「對對對，吃菜，這烤鴨的味道不錯，傅總您嘗嘗。」

「……」

江樂又打起了精神，恢復了開朗元氣，跟大家有說有笑的。

被江樂這麼一鬧，林歲辭是徹底沒了胃口，他起身跟大家打了聲招呼便出去了。

他到外面的洗手間洗了把臉，不想那麼快回去，便去走廊盡頭的落地窗邊站了會兒，透透氣。

誰知道還沒透完氣，就有一個滿身酒氣，紅光滿面的中年男人走了過來，用那雙渾濁迷離的眼睛邪氣地盯著林歲辭的臉。

「這是哪裡來的小美人兒……」

林歲辭皺了皺眉，繞開男人往包廂的方向走去。

誰知道男人緊跟了過來，還一把拽住了他的手腕，笑起來的時候露出一口黃牙。

「跑…跑什麼，跟叔叔回去，叔叔好好疼你。」

林歲辭渾身的雞皮疙瘩瞬間起來了，像是被滑膩的毒蛇纏住了手腕，他用力地掙脫著，可男人的力氣比他想像中的要大。

「怎麼……怎麼這麼不聽話，再亂動叔叔可就對你不客氣了！」

話音剛落，男人突然慘叫一聲，摔在了地上，表情扭曲地捂著自己被踹的腹部。

踹人的是傅言深，他目光中閃過一絲森嚴的寒意，隨後轉身看向林歲辭，寒意蕩然無存，扶著青年的肩膀關切詢問：「怎麼樣？沒事吧？」

「沒事，謝謝。」林歲辭的臉色算不上好，他掃了眼仍然倒在地上的男人，抿了抿唇，又再次跟傅言深說了句謝謝，「我去趟洗手間。」

「好。」

傅言深站在原地，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