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暗湧(第1/2 頁)

白日城的夜晚，常常被人們稱作“無眠之夜”，而在周程的心中，這句話在這一刻尤為真實。離開南區後，他和肖宇一言不發地走在回程的路上，沉默像是一層無形的重壓，壓在兩人之間。街道上依然車水馬龍，燈光璀璨，但周程的心思早已被白日的那場衝突所佔據。

“你真的不該來。”最終，肖宇忍不住打破了沉默，語氣中帶著幾分自責。

“你欠了他們多少錢？”周程沒有直接回應，而是冷靜地問道。

肖宇低頭不語，猶豫了幾秒才回答：“五萬塊。”

“五萬……”周程眉頭微皺，這對他來說無疑是個天文數字。他攢了快一年的工資，存款還不到兩萬，五萬對現在的他來說，根本無力償還。更何況這不是普通的債務，黑市的人可不會給他任何寬容和時間。

“你怎麼會欠這麼多？”周程的聲音有些低沉，雖然他對肖宇並沒有過多的指責，但依舊感到不解。

肖宇嘆了口氣，眼神中閃過一絲懊悔和無奈：“是賭債。最近手頭緊，我想靠賭局賺點快錢，結果……越陷越深。”他的聲音越來越小，像是極不願回憶起這段經歷。

周程沒有再追問，他知道肖宇現在已經深陷其中，責怪和指責都沒有任何意義。

“你現在打算怎麼辦？他們顯然不會輕易放過你。”周程問道，試圖理清眼下的局勢。

肖宇眼中閃過一絲慌亂，低聲道：“我也不知道。我原本想再拖一段時間，等賺到點錢就還清他們，可現在事情發展得太快了……我根本沒有機會。”

周程沉默片刻，心中開始思索該如何應對。黑市的勢力盤根錯節，遠遠不是他這種普通人能撼動的。如果沒有及時還清債務，肖宇的下場可想而知。無論是肉體上的傷害，還是精神上的壓迫，都會把他逼到絕境。

“我會想辦法幫你。”周程最終還是下了決心。

“你？怎麼幫？你可不能跟我一樣去賭，絕對不行！”肖宇急忙道，他很清楚自己的處境，不想拖周程下水。

“我不會去賭。”周程搖頭，眼神堅毅，“但我們必須找到一個解決問題的方法。你不能再這樣下去。”

肖宇看著周程那堅定的目光，心中感到一陣暖意和愧疚。雖然兩人只是武館裡的朋友，但周程的堅持和信任讓他感到莫大的鼓舞。他重重點了點頭，聲音低沉卻帶著幾分感激：“謝謝你，周程。真的，謝謝。”

周程沒有多說什麼，他知道，話語在這個時候無濟於事。接下來的問題才是最棘手的——如何籌集到五萬塊，或者至少找到能暫時穩住黑市的人。

第二天一早，周程依然按時上班，但心思顯然已經不在工作上。他腦海中不斷回想著各種辦法：借錢？找高利貸？這些念頭都被他逐一否決。身邊沒有能借到這麼多錢的朋友，至於高利貸……那無異於飲鴆止渴，只會讓事情更加失控。

下午時分，周程接到了肖宇的電話。電話那頭，肖宇的聲音低沉而焦慮：“周程，今天下午五點，我得去見他們。”

“見誰？”周程心中一緊，隱約感到情況不妙。

“就是那幫催債的人。他們說再不見面就直接來找我麻煩。”肖宇聲音有些顫抖，顯然他知道自己已經無路可退。

周程咬了咬牙，毫不猶豫地答道：“我陪你去。”

黃昏時分，白日城的天空染上一片深紅，太陽像被浸泡在血液中的巨大光球，緩緩沉向地平線。周程和肖宇站在一條狹窄的巷子口，巷子裡散發著一股陳舊的腐臭味，昏暗的光線讓人感到一陣壓抑。

不久後，三名黑衣男子從巷子深處走了出來，為首的男子手裡依然握著那把熟悉的匕首，神情冷漠。他的身後，兩個同伴臉上掛著嘲弄的笑容，似乎早已把肖宇視作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