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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豎起手指對窗外的鳥兒做了個&ldo;噓&rdo;的動作，然後動作輕柔地起了身，為墨錚攏了攏被子，剛要離開，卻被一把抓住手腕，床上的人半睜著眼，眼角微紅，顯然還沒睡醒，含含糊糊地問道：&ldo;你要去哪？&rdo;

道妄言看著他裸露的半邊肩膀，心又開始蠢蠢欲動，然後剛正不阿地將人按進被子裡，蓋得嚴嚴實實，輕聲道：&ldo;我先出去一下，馬上就回來，你先睡著，醒來就能看到我了。&rdo;

然後在他唇上落了個安撫的吻。

&ldo;嗯，早點回來。&rdo;墨錚彎著唇閉上了眼。

道妄言在床上坐了良久，才抑制住再次撲上去的慾望，毅然轉身出了門。

晨間涼風一吹，到讓他被迷得渾渾噩噩的腦子清醒了不少，想起之前的情景突然有種怪異感，他明明是下面那個，為什麼更渴求的人是他呢？然而這個問題就飄過一霎便被他拋到了腦後。他並不計較上下，借用坊間一句話&ldo;只要能慡上下又有什麼關係&rdo;，更何況他們還要在一起那麼多年，他總會有在上面的機會。

&ldo;喳喳&rdo;‐‐

那隻雪白的鳥兒已經飛到了他面前的護欄上。

&ldo;什麼事？&rdo;道妄言問道，這隻鳥是他師尊羽化道君專用傳信工具。

&ldo;嘰嘰喳喳。&rdo;

&ldo;冥界的六皇子來找我？&rdo;道妄言皺起了眉，剛打發了個冥帝，又來了個六皇子，這就是要糾纏不清了。

亭臺樓閣，池館水榭自眼前飛速流過，泉聲叮咚，煙斜霧橫，往來之人俱身披羽衣，步履輕緩，宛若人間仙境。

道妄言抽了抽嘴角，這就是他總不愛來他師尊這的原因。他師尊當初孤身修行，直到飛升才明白他修的是魔道。為了紀念他在下界那段&ldo;單純&rdo;歲月，便將這座熔漿吞吐之地改成了如今這幅模樣，並勒令門人身著羽衣，修行禮節，比對面的正道還像正道。

眼不見為淨，早見完早回去，懷揣著這樣的想法，道妄言的身形化作一道紅色的淡影。

下方巡邏的宮人望著這道身影，忍不住心生羨意，能這般肆無忌憚的想必也只有那位妄生魔尊了，那可是這世間傳聞最有可能成為這一代&ldo;遁去的一&rdo;的人。

角落掃地的那處，一個十五六的少年望著旁邊的人一動不動，看的出神的樣子，不由好笑地戳了戳他的手臂，笑道：&ldo;天哥，天哥，就這樣裡能看清個什麼？&rdo;

被稱作天哥的男子回過頭來，他頭髮灰白，面容滄桑，眼中藏著莫名的悲苦。此刻，他笑了笑，輕聲道：&ldo;我只是在想哪天我也能像他這樣就好了。&rdo;

少年心知這沒有半點可能，天哥被撿回來的時候，孟管事為他檢查過，丹田被毀了個徹底，藥石難醫，此生再沒有修煉之機。然而看著他眼中浮現的期望卻不忍打擊他，只得生硬地轉移話題：&ldo;天哥你笑起來太難看了，還是別笑了。&rdo;

天哥望著那道已經遠去的紅影，摸著少年的頭輕聲道：&ldo;好，那我以後就再也不笑了。&rdo;

少年面上露出糾結之色，吶吶道：&ldo;其實也不是那麼難看……&rdo;

……

那頭，道妄言已經進了主殿。

&ldo;你可知你當日在九州真龍會上帶走的是怎樣一個人？&rdo;

人未見，聲先至。

道妄言眼中浮現出興味，當年的傳聞中這位六皇子和他那小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