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傢俱(第1/2 頁)
過了正月十五元宵節,長工們陸續返回秦家莊。
秦老爺的大部分土地已經租給佃戶種植,他自己只留二十幾畝上等水地,今年算上墩子總共有五個長工。羅三看管馬匹,牛群和羊群,另外三個長工和墩子專門打理田地。
正月十六這天,秦老爺請大家吃開工飯,殺了只羊,還管酒。除了墩子只嚐了幾口燒酒外,其它人都喝的酩酊大醉。
回到棚屋裡,長工們脫光衣服,鑽進被窩。燒酒勁大,撩得人興奮難眠。張長工三十多歲,四個人裡面他最大,麻子和來鎖子也才二十出頭,墩子最小。
張長工唱葷曲,姐姐妹妹心肝寶貝不離嘴,麻子一會兒赤條條地跳下炕,在地上走來走去,一會兒又去摟抱墩子和來鎖子,來鎖子則一聲不吭,任憑麻子又抱又推,仍是紋絲不動。
折騰了一陣子,酒勁慢慢消散了些,張長工不再唱曲。
“墩子兄弟,你怕是還沒嘗過女人的味道吧。”
張長工的話讓墩子打了個激靈,他不知道怎麼回答,只含糊地嗯了一聲。
“看見咱東家的二姨太了吧,你說她好不好?”
墩子還是不知道怎麼回答。
“再問你一回,你要是答不上來,就罰你倒一個月的尿桶。”
麻子和來鎖子也起了興,齊聲道:“問,問吧,答不上來給咱們倒一個月尿桶。”
“你知道為什麼秦老爺總是紅光滿面,身板棒硬麼?”
“吃得好唄。”墩子趕緊答道。
“不對!再猜。”張長工得意地發出猥瑣的笑聲。
“要不就是時常不幹活,保養的好吧。”墩子絞盡腦汁想著答案。
“還不對。”張長工笑得更加放蕩。
“泡—枸—杞—喲!”沉默許久的來鎖子拖長聲音說道。
“泡枸杞?”墩子不明白什麼意思。
“二姨太拿十顆枸杞,用綢布包好,睡覺前塞進下面,第二天早起撒尿前掏出來,給秦老爺泡茶喝,你們想不想喝啊?”張長工說完話後的笑聲已經徹底變了腔調,就像剛被夾子夾住的老鼠發出的吱吱聲。
“麻子,硬了沒?”張長工問。
“硬了,來鎖子,硬了沒。”麻子問。
來鎖子嚎啕大哭:“硬,硬得好疼!”
墩子感到一股熱流湧上頭頂,臉頰滾燙,體內似乎有一股混亂的東西在到處衝撞,因找不到出口而無法噴發。
一陣沉默過後,鼾聲四起。
二月裡,大地開始復甦,風依然很大,但變得柔軟溫和,風捲起的漫漫黃塵把天地連在一起。
播種前的準備工作繁重忙碌,平整犁過的溝槽,往田裡運送牛羊糞,把牛羊糞拋灑均勻,敲碎散落在田地裡的黃土坷垃。
秦老爺今年對平整田地要求更高,他經常到各處巡查,張長工說,老爺恨不得讓我們用篩子把田裡的土都篩一遍。
二月末的一天,下起了雪交雨,長工們看著風裹挾著溼潤的雪片一片歡呼,經過連日來的勞累,終於可以歇息一天。
吃罷早飯,別人都回棚屋睡覺,墩子被蘇臘月留下來幫她挑水。
挑滿兩大缸水,蘇臘月對墩子說:“你幫我去後院和太太領把新笊籬。”
“哎!”墩子應了一聲,頭也沒抬轉進後院。
顧氏開啟西耳房的門,這裡是間倉庫,顧氏找到笊籬遞給墩子。
墩子看到倉庫裡堆了很多舊傢俱,他一眼就認出傢俱用的都是上好的木料,雖已破損、掉漆、殘缺,而且塵土蒙面,卻掩蓋不住傢俱自然、美麗的光澤。
墩子的心被這些舊傢俱深深的觸動,他對於木工的偏執熱愛讓他鼓起勇氣對顧氏說:“太太,這些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