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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嚯，這誰啊？&rdo;偶爾還有人問，&ldo;你兒子？長得可真夠精神的！&rdo;

&ldo;不是，樓裡的親戚。&rdo;姨姨也算攬下這孩子和自己家有關係，免得別人欺負他是孤兒，&ldo;好看吧？不止你一個人誇了。昨天還有人說，別讓家裡的小孩兒盯晚班，免得別人當成小姑娘給欺負了。&rdo;

&ldo;欺負不了，誰欺負我我動手。&rdo;小混混應付這些事比應付學習輕鬆多了，每次都能多賣點兒，&ldo;叔，這是您要的麵包，要不再帶一袋榨菜？&rdo;

&ldo;來一包！&rdo;外面的人一高興，遞進來一瓶小二，&ldo;小哥兒們真夠義氣，來一口？&rdo;

&ldo;別別別，一個孩子。&rdo;姨姨攔在前頭，&ldo;真當和你們一樣呢？大老粗似的。&rdo;

&ldo;沒事，姨姨我大了，喝一口不礙事。&rdo;小混混見慣了世態炎涼，更懂得人間冷暖，&ldo;叔又沒惡意,我將來長大了估計也得喝。&rdo;說著，小混混接過那瓶剛開啟的小二，抿了一小口，辣得眼睛都睜不開了還說：&ldo;叔以後照顧店裡生意，別去別家買了。&rdo;

&ldo;行行行，這孩子會來事兒，將來長大肯定了不得！&rdo;店外的人一高興，又多要了一箱方便麵。

說是盯晚班，實際上到了晚上10點小混混就歇著了，店鋪後面有床，妹妹和弟弟在一張上躺著，兩個人10點左右就犯困要睡。他靠著牆，時不時和姨姨聊幾句，讓外頭的人知道家裡有個男人，給姨姨壯壯膽子。等到11點半，再抱著睡著的弟弟回家，到家後再叫醒他去刷牙洗臉，進被窩睡覺。

到了10月下旬的一個週末，小混混又帶弟弟坐上了公交車，只不過這一次是反方向。

&ldo;哥，咱們去哪兒啊？&rdo;髒髒搶了個位置，讓他坐。

&ldo;去上課。&rdo;小混混坐下了，懷裡抱著弟弟讓他坐自己大腿上，&ldo;就是遠，要坐14站地才到。上次的英文卡片你都會了嗎？&rdo;

&ldo;會了，剩下的20張我都會背，哥你放心。&rdo;髒髒回答。

&ldo;好，你念念，我聽。&rdo;車一開動，小混混就開始犯困，但還是撐著眼皮從校服兜裡拿出一沓子卡片，&ldo;哥聽著。&rdo;

卡片上全是音標和單詞，難度大約是幼兒園大班的程度，可是弟弟沒有基礎，只能從頭學，人家孩子都會說句子了，他連音標都認不全。可是小東西肯吃苦，一個一個蹦豆兒似的讀著，小混混一頁一頁幫他翻，困得實在沒轍了，將頭抵在髒髒的小學校服上犯迷瞪。

等了一會兒，等到確定他睡著了，髒髒從他腿上小心翼翼滑下來，站在他前面，用自己的肩頭當支撐物，讓哥哥補補覺。

14站地好久好久啊，久到髒髒的小短腿都累了，終於到目的地，哥拉著他下車，兩個人站在十字路口發呆，誰也不認識路。最後哥左問右問，好不容易問出大廈在哪兒，拉著他找到地方，坐上直梯。

&ldo;商場最上面是英語班，你好好上課啊，哥諮詢好了，初級班，偶爾能碰上外教。&rdo;小混混給他整了整衣服，&ldo;錢都交了，別擔心，你好好上課。&rdo;等到了學習班門口，他又賠著好臉和老師說弟弟是真正零基礎，才放心將人推進去。

髒髒都傻了，沒想到自己也有條件學英語，這時候老師出來叫人名字，要進小教室了，他回過頭，看著年齡不大的哥哥在門口朝自己搖搖手，用口型告訴他，好好學習。

學英文的事終於搞定，小混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