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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尋聿明擦擦額角的汗,低聲說:「我沒想過,大約浪漫的吧。」
楊璐笑道:「尋大夫還挺理想主義的。」
尋聿明也笑,借著低頭的動作掩飾臉紅,「討論愛情,本身就是建立在理想主義的基礎上,否則豈不是悖論?」
莊奕沒做聲,心裡反覆思量:我算什麼型別?我浪漫嗎?小耳朵覺得誰最浪漫?
他其實隱隱期待,尋聿明會看著自己說:「我喜歡你這型。」
然而並沒有。
心情頓時落到山谷,莊奕擱下杯子,去客廳端來花瓶,將裡面的水倒掉,又重新到院子裡剪了一叢含苞待放的百合插瓶。
楊璐看著他的背影,嘆道:「難怪你們這麼好,莊醫生可真浪漫啊。」
尋聿明順著她的視線看去,莊奕正蹲在牆根前給貓添食水,左手裡還攥著一捧粉百合。他將鮮花包上一層牛皮紙,塞進門口的信箱,不一會兒有送鮮奶的阿姨過來,便順手拿走了。
「是啊。」尋聿明喃喃。
他是這個浮躁的時代裡,自己最後的浪漫主義。
莊奕回到廚房,擦擦桌子,同楊璐道:「你等會兒跟我去醫院吧,做個顱腦檢查,再去我諮詢室。」
「我……」楊璐猶疑不決,看著尋聿明問:「尋大夫也去嗎?」
尋聿明抬頭看一眼表,才不到七點,「我可以陪你去做,不過……我覺得你最好還是和家裡人聯絡一下。你一夜不回去,他們應該著急了。」
楊璐聞言,表情垮下去,眼裡淚光閃爍,自嘲地笑了笑:「他才不會著急。」
莊奕與他對視一眼,尋聿明立刻明白,至少在這座城市,楊璐大概沒有第二個家人了。
「你父母那邊,要不要聯絡一下?」莊奕嚴肅道:「作為你的心理醫生,我有義務警告你,你現在必須和你愛人保持安全距離,不然你會有生命危險。」
「他不會的。」楊璐搖搖頭,臉上傷痕猶在,口中已經開始替造成這一切的人辯解:「他只是喝酒了,也怪我。他昨天回來情緒不好,我還一個勁兒嘮叨他,他一時不耐煩才……我也有錯。」
尋聿明簡直難以置信,看著楊璐道:「不管因為什麼,只要他動手,就是他的錯!」
有矛盾去法院,打人就是不對。
「可他……」楊璐張了張口,無言以對。
尋聿明放下粥碗,又道:「我想問你一個問題,你可以不用回答。」他從昨晚便想問,因為他真的想不通:「他這樣對你,你為什麼還要回去找他?」
是因為經濟無法獨立嗎?
她穿的風衣價值不菲,尋聿明不認識牌子,卻看得出材質,況且以莊奕的業界地位,諮詢費之高,普通人除非遇見他做慈善,根本不可能聘得起他。
有這樣經濟基礎的女人,怎會被一個家暴的男人捆綁。尋聿明想不通。
楊璐纖長的睫毛抖了抖,一滴淚自眼角滑落,她抬手抹去,微笑說:「我十八就跟他了,那時候我才上大一,他已經三十多了。其實他對我很好,這麼多年,在經濟上從沒虧待過我,但凡我想要的,他都會毫不猶豫地買給我。雖然他有時候會動手,但我知道他心裡有我,每次他打了我自己也很後悔,只是控制不住情緒罷了。」
她笑笑,像一朵風中搖曳的乾花,「老男人嘛,尤其是他們這種事業有成,大權在握的,肯定霸道一點。主要是我不太小鳥依人,可能跟他脾氣有點不合吧。」
「你……」尋聿明越聽眉心皺得越緊,他不善言辭,也辯不出所以然,只能嘆了口氣。
莊奕見他那副正義感受挫的神情,勾勾嘴角,問楊璐:「那你覺得他什麼地方最吸引你?」
楊璐一怔,不好意思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