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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藥草和出門看診得來的銀錢,去向谷外的農家買些柴火來燒,斷糧缺柴的日子常有,經常是一家人靠在一起冷得直打哆嗦。
那個時候,自己曾經起過一個荒謬的想法,等到這個身子長大一些,就在外招贅一名青年男子上門,一起服侍老人,照顧童兒……
並肩看夕陽,茅屋話桑麻,平淡如常的生活,也是一種幸福吧?
“浣溪,早飯已經做好了,熱在廚房裡的,你這就去吃吧——”不知何時,男子已經停下動作,站到身邊,朝她展顏一笑,“等我去把缸裡的水挑滿,然後我們就上山去。”
君浣溪點了點頭,摸一下空扁的肚子,轉身進了廚房。
實在想不到,這個楚略,操持家務倒是一把好手,廚房裡雖然簡陋,卻是收拾得乾乾淨淨,揭開鍋蓋,那熱氣騰騰的湯餅也是香氣四溢,比起只會炒蛋炒飯的自己,不知強到哪裡去了!
舀了一碗湯餅起來,蹲在灶臺處,端著碗正吃得高興,忽見門口人影一閃,卻是那宇文子嬰捧著一隻茶杯走了進來。
這個嬌貴公主,今日怎麼起得這樣早?
眼見她一臉恍惚朝灶臺方向走來,就要去揭那鍋正在燒著的滾水,君浣溪趕緊站起身來,出聲相喚:“公主,等下……”
“啊一一”宇文子嬰不妨斜地裡冒出個人來,倒退一步,一個不穩,手中的茶杯哐噹一聲掉在地上,瓷片摔得粉碎。
君浣溪急急扶她一把,又俯身下去撿拾那一地碎片,邊做邊是好笑道:“我不過是隨口一喚,竟然讓公主受驚,真對不住。”
宇文子嬰咬了咬唇,面色有些發白,攪動著衣柚,半晌才嚅囁道:“我沒事,只是過來倒口水喝。”
當朝公主親自進廚房倒水自飲,這事若是放在當初,卻是不可思議,對楚略,她確實是放棄了太多……
君浣溪輕嘆一聲,另外取了茶杯倒了熱水遞過去:“公主今日怎麼心神不寧的,是不是身子不舒服?要不等下我給你看看……”
“不,不用了,你忙你的,不用管我!”
宇文子嬰眼光遊離不定,只接過水杯,匆匆而去。
那背影,纖弱得似是一陣風都能將之吹倒。
君浣溪怔了一下,繼而搖了搖頭,最近一段日子她對自己的疏離,真是瞎子都能看出來,也難怪,身為情敵,總會有些相互敵視,心照不宣,就算自己此時是男子身份,亦是如此。她卻不知道,那一聲“子嬰”,已經是將自己最後一點希望都生生破滅,只因為自己在一旁聽得分明,那樣性情深沉的男子,如若不是真正失悔痛心,發自肺腑,是絕對不可能發出這樣的聲音來的!
人在局中,都是不予自知的見……
吃過出門,楚略已經收拾妥當候在院中,仍舊是一件墨色衣袍,寬寬的腰帶裹住結實的腰身,竹簍背在身後,帶著一身的鄉土氣息,卻依然是俊朗不減,氣勢凜然。
“浣溪,我們這就走麼?”
“好,走吧。”
這樣養眼的男子,看著真是心安,踏實。
君浣溪微微一笑,收斂心神,大步行了出去。
這一日,走上了另一條山路。
握著把楚略給做的小藥鋤,走走停停,在尋覓還魂草之時,順道也挖了有用的藥草丟在簍中,不知不覺竹簍裝了小半,而最終目的還是隱然未見。
奇怪,這數日來已經是尋遍了各處山林,所有相鄰藥物都已經找到,偏偏就是沒看到那一棵還魂草,到底是書上記載有錯,還是自己尋覓不力?如若最終真是覓之不得,宇文明瑞,那位太子殿下溫文俊秀,良善和藹的形象,是否就只能存在於天宇子民記憶當中?
這,卻將是醫者心中永恆之痛……
一路上都在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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