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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紋絲不動。
沈冉想若不是他和自己有間接的交情,她早就毫不客氣地出手推人了。
「哎……你別坐我後面行不行?」她提高音量,心說怎麼有些尷尬呢。
誰知陳塵這人竟有些厚顏無恥地說:「你不叫我名字,我怎麼知道你叫誰?」
沈冉顯得沒好氣,「不是你難不成是鬼,你真莫名其妙。」叫名字?她偏不叫。
交談變僵,沈冉面上無光,雖然說他是羅妙妙的學弟,可自己也並不一定要對他客氣。何況,首先不客氣的人是他。
沈冉顧不得更多了,後面的重量實在不能忽視,她索性從車上下來,屁股才離座,車頭微微往上一翹,忙扶手穩住。
陳塵看好戲似的看她忙著,人卻一點都不動分毫。
沈冉不想在大街上搞得難堪,壓低聲音透著不滿:「你想幹什麼?」
「我想你載我回去。」他抬頭看著她說。
「我載不動。」沈冉直接拒絕,順便用力推他胸膛,這回力氣大了幾分,終於迫使他抵擋不住自行起來後退踉蹌了幾步,方才站住。
陳塵待身體穩住後,不知不覺搖頭笑了起來,他站近了距離,歪頭看著她說:「沈冉,你和小時候一樣,還是這麼粗魯。」
☆、第九章
沈冉幼小的性格的確有些野,那與她成長的環境因素有相對關係。
她媽媽沈欣蘭是家中小女,上面有三個姐妹全嫁出去,家裡的老人為了能留一女在家,便四處招徠女婿入贅,恰巧沈冉她爸吳建松也是家裡眾多兄弟中的一員,兩家人想法一致,一來二去就促成了好事。
沈欣蘭的父母也就是沈冉爺爺奶奶當時是重點中學老教師,在校執教多年,勤勤懇懇,算得上老一代精英骨幹。他們的房子還是最早時候學校分配下來的,幾棟樓裡幾乎都是教師家庭,沈冉從小就在這樣文縐縐的環境下長大,卻沒受到多少薰陶。所有人和睦相處、相敬如賓,把自己的孩子送到鄰居家補習是常有的事,為此,她在沈欣蘭的強大壓力下,沒少受課外奧數題的腦補。
作為書香世家,沈欣蘭也是一個教育局工作者,她早一年將沈冉送進小學,那段時光剛好是她工作上的轉折點,面臨工作調動一時疏忽放鬆了對沈冉的管教,偏生她爺爺奶奶又對她百般寵愛,不對她平時的學習多做嚴厲監督,還放任她週末在外與別的孩子一起玩鬧到天黑。
小孩子的叛逆在沈冉身上提早體現,並且這種情況越是壓迫越是張揚,或許她原本就是這樣的天性,只是一直以來為了大人而刻意裝成乖巧聽話。
沈欣蘭在飯桌上極力批評沈冉的這種懶散行為,但她並不覺得委屈,因為除了她媽,其餘人都是站在她這邊的,並且她所有出門的活動都是在完成作業的前提下,這一點無可厚非。
後來整一學期,沈冉無一例外地在各次卷面考上拿到全班第一,並獲得全區小學生作文大賽上的優秀獎,難免讓她為自己爭取了不少榮光,也更加肆意地出門玩耍。吳建松向來尊重妻子,但在女兒成長的道路上還是看得較為通透,在沈欣蘭耳邊時不時磨嘴皮子,替女兒重獲閒暇的快樂時光。
家中二老早已退休,每天在家做著平凡的家務,或者上幾個女兒的家中串門,但他們不忘對唯一的孫女耳提面命,不要去人少的地方玩,不要跟陌生人說話,不要隨便跟人離開,去任何地方都要告知家裡人等等。沈冉每到雙休日,以往被壓迫在內心的野性因子就被徹底激發,早早地計劃好何時與哪個小夥伴約好,何時去公園放風箏,何時去書店看書,何時去廣場跳皮筋打羽毛球……
沈冉童年的交友圈範圍一點都不窄,大馬路上隨便觀看了對方放鞭炮也能湊上去成為玩伴,隔日就能在街邊店鋪見到她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