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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想過這麼一個問題‐‐在所有特工都隱藏得完美無缺的情況下，為了防止意外發生，人的警覺性決定了他們會處處防備，進而導致核心區域被保護得密不透風，這麼一來，外人永遠是外人，不管欺詐技巧有多麼純熟，都不可能深入到敵人內部，因為路全部被封死了。&rdo;

&ldo;與之相對，如果派遣的特工水平參差，那麼那些不慎暴露目標的人就會吸引開敵人的注意力，為他們提供追查的線索和方向。而且因為有了成功繳獲的目標，他們反而會放鬆警惕，路也就順其自然地有了。&rdo;

自&ldo;情報戰爭&rdo;這一概念誕生至今，特工部署一直在力求滴水不漏，蘇逝川所說的這番理論是全新的，甚至涉及了情報工作最為忌諱的&ldo;暴露目標&rdo;。但是他的說法又讓人不得不信服，因為他利用了&ldo;暴露&rdo;，以此去加強另外一些人的隱蔽性，於是&ldo;暴露&rdo;便轉換為了一種良性犧牲，可謂是一種非常大膽的做法。

只是……

阿寧在計劃部署的最後一刻了解到了所謂的真相，那特工無論能力好壞，都是他親自挑選、一手培養起來的，然而按照這種說法，他們的命運從一開始就被劃分好了，有些人是暗藏的箭，而有些人則是聲東擊西的誘餌。

他用十年時間去判一個信賴他、仰慕他，甚至尊稱他一聲&ldo;老師&rdo;的人的死刑。他每天面對那些十年後必死無疑的人，卻能笑意自若，表現得稀鬆平常。

這是什麼樣的一種冷血？

阿寧忽然感到不寒而慄，他們明明認識了十三年，可他依然看不透蘇逝川這個人，有時候他覺得他溫和體貼，開得起玩笑，全然沒有上位者的自視過高和傲慢，而另一些時候，他又覺得他理智得像一臺機器，精於算計，精於部署，精於玩弄人心。

&ldo;蘇教，&rdo;阿寧聲音平靜，手指卻下意識地把牛奶的利樂盒子捏得變形，&ldo;這樣會不會太殘忍了？&rdo;

&ldo;會，誰說不會？&rdo;合上報紙，蘇逝川取過他手裡的奶盒擱在桌上，&ldo;我挑人確實有我的目的，但是在真正的行動中，命運還是掌握在自己手裡。十年了，到底能不能活下來，這個主動權可是不完全在我了。&rdo;

阿寧笑笑：&ldo;也對。&rdo;他側頭看向蘇逝川，&ldo;你去天狼星那天，該安排的都安排好了吧？&rdo;

蘇逝川&ldo;嗯&rdo;了一聲，說：&ldo;訊息放出去了，你應該有察覺，這幾天的中轉星的安保明顯有了變化。&rdo;

&ldo;這個計劃也冒險，&rdo;阿寧說，&ldo;以您的身份主動暴露，萬一三殿下不念舊情怎麼辦？萬一他沒那個權力怎麼辦？萬一雷克斯要利用您威脅陛下怎麼辦？萬‐‐&rdo;

沒等他說完，蘇逝川抬眸斜睨過去，直接插話道：&ldo;那我就是第一個聲東擊西的餌，你接任指揮權，繼續我的工作。&rdo;

阿寧：&ldo;……&rdo;

這種連自己都不當人看的傢伙，說他冷血都是輕的。

蘇逝川抬腕確定時間，然後起身：&ldo;該上船了，到了空間站替我向阿塵問好。&rdo;

阿寧跟著站起來，嘆了口氣，悶悶不樂地說：&ldo;您採取這種計劃，還絕對對外保密，我倒是覺得等到封上將獲悉您被聯盟扣押的訊息，再見了我，恐怕會恨得吃完連骨頭都不願意吐出來。&rdo;

&ldo;那真是辛苦你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