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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是。&rdo;十七欠身應下，轉身快步走了。

半小時後，休息區三號房間前。

蒼星隕起手敲門，然後不等應允直接把門開啟，朝旁邊退開一步，讓蘇逝川先進。

這個房間和博士所在的那間格局一樣，只不過配備的醫療器械更多，極月穿了身淺色格子晨衣，左手手背埋著輸液針頭，兩人進門時她正靠在床頭的軟墊上翻看一本書。聽見動靜，極月漫不經心地抬頭朝房門處看過來，緊接著微微怔住。

她來這裡的時間不長，醒著的時間還要更少，但這並不影響她判斷出這地方大概有多少人。除去本來就認識的蒼星隕以外，她只見過十七，面前這位佩戴有面具的男人對她來說是陌生的，但又有種說不出來的熟悉感。

極月目送這男人在沙發落座，合上手頭的書，隨手擱在一邊：&ldo;你就是烏鴉？&rdo;她的嗓音帶著久病初愈後特有的虛弱，跟駐軍基地初次見面時不同，現在的極月更加冷漠，氣質中流露出一種與年齡不符的少年老成的味道，眼神充滿戒備。

&ldo;國慶日那晚是你救了我？&rdo;她問出了第二個問題。

蘇逝川的目光落在床邊那本書的書脊上，書名叫做《潛伏者概述》，是一本有關特工的書。

&ldo;是我。&rdo;蘇逝川道，&ldo;之前一直沒能抽出時間過來，昨晚到了以後又聽說你睡了，所以現在才來。&rdo;

&ldo;客氣的話就不用了。&rdo;極月收回視線，低頭盯著手背上那塊邊角略微捲起的膠布，聲音平靜卻一陣見血道，&ldo;我看了新聞，軍部應該是把我們雙方誤認為是同一個組織，我想會劫持研究員並殺害八名保鏢的烏鴉先生應該不是做慈善的，您為什麼會救我，直說就好。&rdo;

待她說完，蘇逝川不禁啞然失笑，然後意味深長地看向依然站在房門旁邊的蒼星隕，兩人視線相遇，蒼星隕極不明顯地搖了搖頭。

蘇逝川會意，靜了幾秒，不答反問：&ldo;你為什麼要刺殺西塞？&rdo;

聽見這個名字，極月的面色沉下來，手掌不由得扣緊，因為用力，血液倒流回輸液軟管，而她本人卻恍若未覺，過了很久才說：&ldo;我姓阿克曼，父親是白皇后的一個遠親表哥，位及公爵爵位。三年前，西塞透露出了想動皇儲的念頭，父親為了討好他，得知以後主動將一位刺客引薦過去，就是你旁邊的那位。&rdo;

話說至此，她頓了頓，抬眸看了眼蒼星隕，半晌後復又開口：&ldo;結果沒想到西塞多疑冷血，他聽說刺客是父親的私生子，非但沒有放心，反而懷疑這事會成為日後被人反咬一口的把柄，所以將私通聯盟的罪名嫁禍給了阿克曼家族……&rdo;她轉而看向蘇逝川，&ldo;我是唯一的倖存者，因為那時候我被母親送去了遠郊教堂的唱詩班學習，這才保住條命。&rdo;

這個答案蘇逝川隱約能猜到，當初翻看內網卷宗是也特意留意過。

皇儲遇刺，雷克斯攜舊部叛國，那時候軍部的壓力很大，寧可錯殺也不敢放過一個可疑的目標，生怕在帝國內部留下聯盟的耳目。西塞以此來斷絕後患可以說是非常聰明的做法，而且確實很有必要。

當然，這種事想歸想，卻不能說出來。

蘇逝川起身走到病床旁邊，執起極月緊繃得青筋畢露的手，極月被這個舉動嚇了一跳，下意識要把手抽出來。但蘇逝川握得很穩，防止她掙扎同時，另一隻手揭開膠布，矯正針頭的位置，重新粘上後又彈了彈軟管，促使血液回流回去。

極月不明所以，只怔怔地仰頭看他。

&ldo;你也說了我不是做慈善的，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