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頁(第1/3 頁)

亞歷克絲沉默著。他知道她在哈佛任教。

&ldo;在那兒有男人壓在你頭上。&rdo;

&ldo;也有女人。&rdo;

&ldo;但大多數是男人。我見過他們。狂妄自大的低能兒走進房間，還都以為自己是那兒最不得了的，每次都一樣。我去過一次劍橋，那時我還沒有這張完美的笑臉。那次是為我辦的頒獎大會，但似乎沒人想看著我。他們都受了驚嚇，也許他們是害怕了。&rdo;

她一言不發。

&ldo;他們被你驚嚇到了嗎，亞歷克桑德拉?&rdo;

仍不作聲。

&ldo;你和你的高跟鞋?&rdo;

&ldo;就是這樣。&rdo;

她轉過身，拿起提包，走出了門。房子裡已經很暗了，外面的太陽轉到了雲彩後面。她想不起進來時的路了。她能看見的全都是書，陰影重重的書，一摞摞地斜靠著牆，搖搖欲墜地似乎隨時都要轟然倒地。屋裡的房間重疊連套像一隻鸚鵡螺，旋轉著通向屋外。她開始在迷宮中穿行，邊走邊埋怨自己不該來此，更不該相信教授會給她任何答案。該死的，亞歷克絲，你為什麼要一廂情願以為他已經變好了?為什麼‐‐

&ldo;陀思妥耶夫斯基。&rdo;

這讓她停住了腳步，她站在那兒，聽著這棟老房子的縫隙在風中吱呀作響，等著後面的話。

&ldo;坦納博士，&rdo;教授在她身後說道，&ldo;我知道他命喪於一把斧頭。其他兩個被害人，就是之前那兩個‐‐他們的死法都一樣。他把斧頭完全拿了出來，雙手掄起斧頭，幾乎不知不覺，幾乎毫不費力，幾乎不由自主地用斧背砸到她的頭上。做這事兒他似乎根本沒花力氣。&rdo;

&ldo;《罪與罰》。&rdo;

&ldo;對了。這不是他的作品中我最喜歡的，但你的答案已經有了，亞歷克桑德拉。順藤摸瓜吧。這不過是個無能的跟屁蟲，逍遙法外的山寨兇手。你的兇手‐‐蠢得很，沒有一點腦子。&rdo;

&ldo;我不這樣想，&rdo;她說，&ldo;像我剛才說過的，這次的案子還是有些不同。&rdo;

&ldo;怎麼不同?&rdo;

現在亞歷克絲要好好斟酌一下用詞了。至少在這點上她得點清楚，得把學院裡那兩個人讓她說的話說給教授聽。要說得滴水不漏，他們提醒過她。

&ldo;表面上看來麥可的死和你當初‐‐和當初八十年代杜孟的兇殺案一模一樣，&rdo;她說道，&ldo;但如果你細看，就會發現點別的。一些新東西。&rdo;

他等著她繼續。

於是她給了他那人教她的那句話，挖了個坑：&ldo;這次的兇案……像個謎。&rdo;

這令他僵住了。短短几個字，亞歷克絲&iddot;希普利拋給他一個難題‐‐她感到緊張的氣氛充滿了這狹小的房間。她將住了他。

&ldo;我住得離那鬼地方就幾英里遠，&rdo;過了會兒他開口了，幾乎是在自言自語：&ldo;我聽說了他們的一輪。我知道那會是什麼樣的。&rdo;

&ldo;這算是你同意幫忙了嗎，教授?&rdo;

他目不轉睛地看著她。&ldo;他們認為我跟這事有關嗎?&rdo;

她緘口不言。她想讓沉默替她作答。

&ldo;好極了。也許再次獲得信任是件好事。讓別人怕你多好。&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