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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大夫將她左右手都診了一回,拈著鬍鬚道:&ldo;這位太太心氣虛而生火,少氣心悸,血虧氣滯,以至月信不調,又因肝火旺克脾胃,不思飲食,四肢沉滯。我探這位太太的脈息,便知是個聰明要強之人,只是思慮過重,近來恐有不順心隨意之事,加之體寒腎虧,若不仔細調養,也應是子嗣艱難。&rdo;
香蘭聽了一怔,忙追問道:&ldo;子嗣艱難?是不好生養了?&rdo;
褚大夫道:&ldo;如今年輕,調養還不難,只需吃人參、當歸、黃芪、白朮、茯苓等配的藥丸子,活絡經血,養心安神,太太雖身子虧,可喜不是虛不受補,這般調養下去,過個一年半載的便無事了。&rdo;說完出去,坐在外頭,提筆開始寫方子。
香蘭坐在帳子裡鬆了一口氣,暗道:&ldo;永仁堂的褚大夫看婦科調氣血是有名的,且為人方正,很有醫德,他若是說我不好生養,只怕確是難懷身孕。這般極好,否則府裡連個煎避子湯藥的地方都沒有,倘若真有了孩子,就真箇兒是難脫身了。這壞事如今倒是個好事。&rdo;
一時褚大夫開了好藥方,香蘭命劉婆子進來,拿了一封厚厚的紅包賞了,引了褚大夫出去。
第168章 傷風(一)
話說香蘭回了家,知春館裡卻活絡起來,林錦樓連著在書房睡了兩日,各屋都有動靜。畫眉繡了一塊鴛鴦帕子,鸚哥給林錦樓做了雙冬日在屋中穿的棉綢鞋,都打髮廊下的小麼兒送過去了,林錦樓也都有了賞,唯鸞兒沒有聲響。
到了第三天掌燈時分,書染往鸞兒屋裡坐了半個時辰,待她一走,鸞兒便開啟景匣子開始梳妝打扮,讓寸心重新給她梳了個頭,將壓箱底的好首飾琳琅滿目的戴上,描眉畫鬢一番,又讓開啟箱籠找顏色鮮明的衣裳,寸心拿了一身正玫瑰紅色比甲和淺洋紅中衣,又拿了一件湖藍底子淡黃梅花刺繡的對襟夾襖,道:&ldo;這兩件都是新作的,還不曾穿過。&rdo;
鸞兒穿上一試,轉了兩圈又覺著不好,全脫了下來,道:&ldo;大爺不喜歡這樣的,他最愛看顯腰身的衣裳,把我那桃紅色的窄裉襖和細腰兒的石榴鳳仙裙找出來。&rdo;
寸心遲疑道:&ldo;那是夏天的衣裳,袖兒還是紗的,這會子穿太冷了些……&rdo;
鸞兒一疊聲催道:&ldo;讓你找出來就找出來。&rdo;
寸心只得將衣裳找出來,鸞兒換上,方覺得滿意了。寸心又勸道:&ldo;好姑娘,這會子剛用了飯,大爺在前頭書房裡還不知待到幾時,好歹披件衣裳,大爺來了再脫也不遲,看凍著不是玩的。&rdo;
鸞兒仗著自己素日比別人氣壯,並不怕冷,衣裳也不肯披,只抱了琵琶斷斷續續彈奏,小聲哼唱幾句,寸心知道鸞兒脾氣如炭火般,也不敢十分相勸,只好沏了熱茶,時不時勸鸞兒吃一口暖暖身子。
鸞兒也不理睬,只是忽然打個哆嗦,只覺渾身一顫,接著打兩個噴嚏。寸心忙道:&ldo;哎喲,定是凍著了。&rdo;只見鸞兒臉頰紅如三月春桃,全然不是方才胭脂擦過的顏色,忙取了鏡子給鸞兒看道:&ldo;臉紅成這樣,是要發病了。&rdo;
鸞兒卻自覺自己臉上顏色美,不覺是病,仍然不肯穿衣,可接連打了五六個噴嚏,便開始咳嗽了,寸心便拿了薄被將她裹了,去翻找治傷風的藥丸子,口中絮絮道:&ldo;姑娘不保養自己身子怎麼成?那件窄裉襖還是太薄了些,趕明兒個真病了,豈不是自己受罪麼。&rdo;
鸞兒卻急急切切道:&ldo;咳嗽可怎麼辦,待會兒大爺來便不能唱曲兒了。&rdo;
寸心翻了個白眼,暗道:&ldo;都傷了風了,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