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娃啊,他的娃娃。
他終於可以光明正大肆無忌憚的撫摸親吻他的娃娃,她還是痴纏著他,在床上時更是膩在他懷裡。
渴望了那麼久的娃娃探手可及,韓林在抱著她時其實早就忘記了他曾經對母親的保證,幾乎真的和她怎麼樣了,可她的身體不允許。這個傻瓜,在最後關頭她還問他為什麼要停下來,韓林哭笑不得,不知道她到底是真懂還是一知半解。他解釋給她聽了,半晌後,她吞吞吐吐小聲的說:&ldo;韓林,你要是想要的話,其實……也不是不可以……我……我願意。&rdo;唯恐他不相信似的,她拉著他的胳膊,看著他:&ldo;我願意的,我真的願意……&rdo;
他知道她不是天真也不是傻,只是因為是他,她才願意這樣。
他被她的話打動,幾乎想把她揣在懷裡帶走,可是這次他卻不能縱容她。
&ldo;我知道,我知道你願意,可是現在不行。娃娃,我們以後還有一輩子的時間。&rdo;
年輕的時候總以為一輩子就這樣了,就這樣被握在了手裡,可是世事是這樣的多變且涼薄,豈容人輕易掌控。許多年以後,韓林想起來曾經對她說過的話原諒了自己的年少無知,那些話只是他在當下最想對她說的話,不是衝動,不是愚蠢,只是從心底深處湧上來的最真實的情感表白。
然而,以後他又有多少話想對她說卻不能訴諸於口?
番外‐‐人在誰邊(三)
母親的去世是韓林人生中最大的轉折點,他的一輩子被強行硬生生拆分為兩半‐‐明亮的前半生,陰暗的下半生。
他很少去回想那段時間發生的事,疼痛肆虐,斷腸噬骨,只是在心裡的某根弦被無意觸動後,長久的盯著那幅畫看。
然後,一遍又一遍的想著念著,人在誰邊,人在誰邊。
韓林趕回去時,母親已經走了,父親說是突發腦溢血。他看著那張已經失去血色的美麗溫柔的臉孔,連撫摸都不敢用力,生怕馬上就碎了、散了。
從火葬場回來後,他忘了是誰拿出來的酒,只記得他陪著老淚縱橫的父親坐在家裡的客廳一杯又一杯的對飲。
迷濛中,他彷彿又夢見了他的娃娃,抱著玻璃瓶子,憋著嘴對著他說:&ldo;韓林,你不要難過,我馬上就回來陪著你。&rdo;
他睜開眼睛,她真的已經回來了,立在他的床邊。
他含糊不清的問:&ldo;你叫什麼名字?&rdo;
她露出甜笑:&ldo;我叫田甜,種田的田,甜蜜的甜。&rdo;
後來的事情,韓林完全沒有記憶,早上醒來時,田甜躺在他的身邊,然後他的整個世界轟然倒塌。
在母親的葬禮上,他見到了她,在她用力握著他的手的時候他想過要不顧一切的帶她離開,去一個全新的,沒有人認識的地方,只有他們兩個人,他和他的娃娃。
然而,他很快就知道這只能是痴人說夢,由來好夢易醒。
田甜把檢驗單擺在他面前,嫣然一笑,說:&ldo;我知道那天你喝醉了,我不強逼你負責,但是孩子我一定會生下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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