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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學報導之前的那一天，她翻箱倒櫃找出了從小到大儲存的所有照片，可是沒有一張上面只有她和韓林兩個人。

她和韓林靠著江邊的欄杆站在了一起，他的手從她背後繞過來緊緊的拉住了她的手，她對著鏡頭擺出了一個最甜美的笑容。

拍完照片後，田蜜見韓林抬起手腕看時間，馬上恐慌了起來。正如一個餓了很久的人，她好不容易點到了一道最喜歡的菜餚，可是菜剛剛端上來，還沒吃一口，就有人走過來告訴她餐廳馬上要打烊了。田蜜等不及打包回家後再好好品嘗，她只能拿起筷子能吃幾口是幾口。

&ldo;韓林，我不回學校，你明天就要走了，我要和你一起睡。&rdo;她再次像以前無數次那樣搖著他的手臂。&ldo;我要和你一起睡，反正我不回學校。&rdo;

韓林笑著縱容她：&ldo;好，好，我們一起睡。&rdo;

拿好照片，他們手拉手往前面的白天鵝酒店走去。韓林在吃晚餐之前，已經在那裡訂好了房。

沿途有個十幾歲的小姑娘提著花籃叫賣，看見了他們就走了過去。

&ldo;哥哥，你買朵花送給姐姐吧。&rdo;

田蜜問：&ldo;有牡丹花嗎？&rdo;

小姑娘搖頭。

&ldo;那我們不要，我只喜歡牡丹花。&rdo;

小姑娘提著花籃走了之後，田蜜說：&ldo;韓林，我們明年去洛陽看牡丹花吧。&rdo;

韓林點頭說好，又笑著念道：&ldo;我要去尋找那一座牡丹亭，那一株垂柳，那手持垂柳的少年。&rdo;

田蜜吃驚道：&ldo;你怎麼知道？&rdo;

&ldo;你剛剛又哭又笑的說的不就是這句話嗎？&rdo;

田蜜倒是不知道她是真的說出來了這句話，不過她知道她陷進那種情緒裡說出來任何話也不奇怪。一時又羞又窘，嬌嗔道：&ldo;你現在知道我等了多久吧。&rdo;

韓林笑而不語。

&ldo;韓林，我唱個牡丹花的歌給你聽吧。&rdo;

&ldo;你唱吧。&rdo;

田蜜於是又唱起了老上海小調。

&ldo;牡丹呀牡丹最嬌美，牡丹呀牡丹最艷麗，長春開在枝頭上，牡丹呀牡丹我愛你。牡丹呀牡丹情意重，牡丹呀牡丹情意濃，長春開在荊棘裡，牡丹呀牡丹我愛你。心的誓約，心的情意，聖潔的光輝照大地。……來日風雨來摧毀，毀不了並蒂連理，牡丹呀牡丹我愛你……&rdo;

走到酒店門口時，田蜜的歌聲停了下來，她偏頭看著韓林，滿臉是笑，含羞帶嗔。

&ldo;現在知道了吧，我只要牡丹花。&rdo;

&ldo;玫瑰都能被你看成牡丹，明年我就帶你去洛陽好好看看牡丹花。&rdo;

把玫瑰改成牡丹算什麼，這首歌在田蜜看來唱的更像牡丹。從田蜜初次聽崑曲牡丹亭，從韓林把一大把牡丹花放進她懷裡開始，牡丹就和韓林是連在一起的，牡丹花，牡丹亭，所有和牡丹有關的也都和韓林有關，牡丹，最艷麗最嬌美的兩個字，這是韓林許給她的最美的一個夢。韓林或許還不知道他隨便的一個約定，於她來說代表了什麼，從他看著捧著牡丹花的她說以後帶她去洛陽看牡丹花，牡丹花的種子就灑進了田蜜的心裡，她種了這麼多年，看著它們一點一點發芽長出枝葉結出花苞，終於也要到了花開的時候了。田蜜在這一刻抓緊了韓林的手，臉上也開出了一朵碩大的牡丹花。

作者有話要說：

回憶還有最後一更。

第四十七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