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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才不想去。
睡了個回籠覺之後,已經是日上三竿,路任這才懶懶散散地起來。
洗漱過後,路任正準備出去吃中飯,突然想起樓下還住著個剛回家的舅舅。不管出於哪方面的禮貌,路任都應該過去打個招呼,叫傅叔一起吃飯。
他下樓,敲了會門卻沒有人應門。
路任回去之後,卻從天台上看到傅叔坐上一輛車離開。那車有些眼熟,似乎是路家的車。
這是?
路任顧不上太多,提氣躍起,跟著那輛車就追了出去。
黑色轎車一路出了城區,進入城郊幽靜的山林中。
接下來的路,即使不用跟著轎車,路任也知道應該怎麼走。前方是路家的祖墳,路任的父親和母親都葬在裡面。
傅叔來這的目的很明顯,祭奠他妹妹傅瑤。
這並非是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甚至在路任的計劃之中。他本來打算挑一個週末,帶傅叔來母親的墓前看看。
畢竟從傅叔的表現看來,他十分重視傅瑤這個妹妹。故人總是應該祭奠一二,心靈的傷痛才能得到些安撫。
路任在意的是接走傅叔的那輛車,剛才他看清楚了車牌號,分明是路榮常用的那輛車。
路榮想幹什麼?
他身法如拂過林間的微風,在沒有引起任何人注意的情況下,到了墓園之中。
墓園坐落在鬱鬱蔥蔥的樹林之中,路任挑了個大樹藏身其上。距離幾十米開外的地方,站著兩個人。
一個是傅叔,另一個是路榮。
傅叔把手裡的花擺在墓前,垂首靜靜站了幾分鐘後,抬頭開始和路榮交談。
路任藏身的地方距離太遠,沒辦法聽到兩人的交談內容。他也不敢再度靠近,那兩人都是高手,一個不小心就會被發現。
還是用五感通明試試好了。
路任閉上眼睛,摒棄了其餘四感,只留下了聽覺。
林間樹葉之間摩擦的聲音,天空之中鳥兒振翅的聲音,還有遠處斷斷續續的交談聲音,悉數傳進路任的耳朵。
交談的聲音很輕很輕,只能能聽到隻言片語。
「都是真的?」
這是路榮的聲音。
「那天,我看到……」這是傅叔。
「我的母親……」
「嗯,我們沒有……」
詞句太過瑣碎,路任無法拼湊出一個完整的故事來。
再之後,沒有任何聲音傳來。
路任睜開眼睛,看見遠處的墓前,只剩下了傅叔一人。
他低頭,輕輕拂過墓碑,似乎在懷念著什麼,臉上的表情很複雜。
傅叔站了許久,又蹲下身,仔仔細細的把才冒出頭的雜草清理乾淨。做完這一切之後,他才轉身離開。
路任等了許久,才從樹上跳了下來,隨後走到了母親的墓前。
墓碑上巧笑倩兮的女子,看起來明媚得如同朝陽。路任的臉,長得有七八分像她。
可是,傅瑤卻很討厭路任,討厭到從來沒有抱過他。
路任看著墓碑,心中並沒有太多波動。
他本就和母親幾乎沒相處過,加上在時間長河上反覆淌過同一段河流,經歷得多了,很多感情都變得模糊起來。
傅瑤在路任心裡留下的影像,大概就是那一個個冷漠的背影,和拒絕的一聲聲。
「走開。」
小時候的路任還會因此傷心,現在想起卻恍若看了一場悠長的電影。
他記住更多的是美好的回憶,比如他的父親。
路任的父親是一個很完美的父親,照顧他的生活。即便是路任被檢測出經脈有問題,不適合習武,他也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