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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群拜訪蕭府,見的,自然還是沈菊年,也只有沈菊年。
兼程而來,一個風塵僕僕,一個臉色蒼白。
“你病了?”李群眉頭一皺,不待沈菊年回答,手指便搭上她的手腕。
“只是染了風寒。”突如其來的溫涼觸感讓沈菊年指尖一動,“小、小師叔,你還好嗎?”
李群垂下眼簾,讓沈菊年看不清他眼底的晦暗莫名,似乎沒有聽到她的問話,等了好一會兒,他才緩緩收回手,說道:“看樣子已無大礙。菊年,你還在修煉那套口訣嗎?”
沈菊年點了點頭,疑惑道:“怎麼了,與那套口訣有關係嗎?”這段時間,她比以往更加勤練口訣,李群這麼問,難道這場病與口訣有關?沈菊年突然想到江湖中人所說的走火入魔。
“應該……不是……”李群眸光在她面上一轉,似乎隱瞞了什麼,“我從未修習過此類口訣,也無從判斷,只是曾聽二師兄說過,修煉三清悟心訣,不宜情緒劇烈波動,你恐是遭逢鉅變,心緒不穩,才會大病。以後小心一些就是了。”
沈菊年心中疑惑,但見李群似乎有些話不能明言,也不便追問。他總歸是不會害她的。
“有郭大路和天寶的訊息了嗎?”李群又問道。
沈菊年沏了壺他最喜歡的茶,兩人之間隔著淡淡的白氣,搖了搖頭,道:“慢慢找吧……”
她一邊相信他們還活著,一邊告訴自己,其實那不過是個自我安慰。無論如何,到底是給了她一絲希望。而他知道她的想法,也不說穿。
“雲都門的事如何了?”沈菊年問道。
李群眼神微沉,“雲都門雖為方外教派,卻不能完全袖手天下,此番戰亂四起,天災人禍,師兄弟都已下山,盡力救助有需要之人。至於誰主江山,則與我們無關。”
他的性子不適合當將軍,但必然是個好軍師。
若他助寧王,則這一場戰事很快就會結束,但要助小皇帝,那這場仗便勝負難料了。
李凌是堅定的保皇黨,但這個皇帝,這個朝廷,還有沒有持續的價值?李群心中另有想法。
沈菊年卻說不清自己的想法。家人死於官差之手,官府雖說腐敗,也未必全是小皇帝的錯。她沒有什麼忠君愛國的思想,這本來就只是自家人內鬥,古往今來從不罕見,但她隱約覺得,讓寧王打勝了這場仗,或許王朝會有一個新的開始。再者,戰事總是越快結束越好的。
她沒有什麼深刻的見識,對皇帝和寧王的為人也不算了解,只是粗淺地說了說自己的看法。
李群淡淡笑道:“寧王乃梟雄人物,隱忍二十幾年而後發,這份忍功便屬罕見。小皇帝懦弱無主見,外戚把政,隻手遮天。若以此論,自然是寧王為上。但寧王所為,大逆不道,並不佔理,縱然他勝了,百年之內歌功頌德,千年之後,史書上必然還是會有一抹黑筆。”
沈菊年沉默了片刻,說道:“成王敗寇,這種事本無所謂對錯。只不過,興,百姓苦,亡,百姓苦。”那些如她親人一樣,在戰爭中橫死,或者莫名地死於官家之手者,古來白骨無人收。
李群搖了搖頭,“我在山上清修十七年,下山方知人心險惡,比禽獸尚且不如。來時經過一些地方,見有人易子而食,也見有人為了財富權勢出賣親人。這些人也是百姓,被逼到了絕路,也會做出慘無人道之事,而為了一己私利,逼迫他人致死者,也不在少數。菊年,你說,我們要救助的,到底是些什麼人呢?”
沈菊年怔了半晌,覺得這個問題著實難以回答……李群的心,純白無垢,而這世間萬人,又豈是好壞能夠輕易劃分?在一個汙濁的社會里,想要保持潔淨的肺腸已屬不易,若想將已經骯髒的肺腑洗滌乾淨,則更其艱難。
是為救一個好人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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