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袖子挽的很慢。
便在這挽袖子的過程中,他餘光看著街對面,看著那個笑容純真如孩子的道術高手的面色變化,覺得實在是太有意思了。
那滴血落在周逸文的掌面上後,他先是有些不屑一顧,接著卻是眉尖一抖,似乎感到了一絲痛楚,然後嘴唇微張,似乎想要喚出聲來,最後終於忍不住把手掌收回眼前細細察看,一看才發現,自己的掌面竟被那滴不起眼的鮮血活生生燒灼出了一個焦黑的小洞!
直到此時,被火血生生燒烤的痛覺才全數傳到他的大腦皮層中。
一聲低極的痛呼!
而早在街對面冷眼看著的易天行,便在這一聲痛呼中,腳尖一點人行道的坎子,整個人化作一道灰龍,向著周逸文撲了過去!
什麼真言手印?什麼坐禪三味?什麼心經自照?什麼佛輪道心?
統統滾蛋,咱小易最強的就是兩椿事兒:速度、力量!
半秒的時間,只夠眨眼兩次,而易天行就已經衝到了周逸文的身前,小腿肌肉一繃,整個人便跳到了他的身前兩米高的空中,不如碗大的拳頭已經像雨點一樣朝著他的臉上撒了過去!
就算周逸文道術再精湛也對付不了這等潑皮攻勢。
想施丁甲決?不等你大指壓住中指的乾上,那拳頭便打在了你臉上。想換變神決?小指還來不及從無名指背後穿過,那拳頭又與你嬌弱的嘴唇進行了親密接觸。
他失了先機,便再也沒有道術施展的時間,被易天行噼嚦啪啦打了個痛快!
好在在北京西山駐守的時候,周逸文面對的修練對手,是那個更蠻橫、更不講理、更狂野的浩然天大師兄。所以這陣痛徹心扉的打擊,並不能讓他亂了心神。他乾脆舍了道術未用,在瞬間內……
調身!
調息!
調心!
捱了幾拳後,他整個人便有如冬日街道上輕輕飄落的黃葉一般,深合道家松靜自然之道,雙掌柔柔護住要害,便在易天行如狂風暴雨般的拳頭襲擊中隨風而動。
便如狂滔巨浪裡的那一葉扁舟!
……
……
這一頓暴捶不知道持續了多久,易天行終於厭了打沙包的工作,腳尖點地輕輕一飄,又與周逸文拉開了距離。
“這樣都打不倒你,你可真耐打。”他讚歎的無比誠懇,實心實意,要知道他的拳頭是比鋼鐵還要堅硬的存在。
“哼哼……哎喲。”周逸文緩緩垂下護住面目的雙手,本待冷笑兩聲找回些被暴扁後的面子,不料一笑之後牽動了唇角傷口,又是一陣生痛,不由譏諷道:“這年月,肌肉男不流行了。”
易天行看著他鼻青臉腫的腦袋,忍住內心的快意,微笑道:“難道現在流行豬頭夜行?”
周逸文不用看,也知道自己被這小子揍成了什麼模樣,輕咳數聲才發現自己受傷不輕,便不再多話,雙手十指伸至面前微微顫抖著,雙眼似閉未閉,喝道:“疾!”
隨著這一個疾字出口,他的臉色變得慘白,但只慘白得一瞬,迅即又化為紅潤的……豬頭。
而先前被撒在地上的棋子,受這疾字一召,卻是如同有生命一般齊齊從地面上蹦了起來,發出嗤嗤尖利的破空之聲,如同無數道雨絲向著易天行刮來。
易天行可再不敢用自己的肉身去擋這些鋒利至極的棋子。他閤眼闇誦:“實相常樂。”體內那粒並不顯眼的道心便在三臺七星斗法的催動下緩緩漲開。
以心經自觀,這是一個緩慢的過程,而在現實的時間範疇內,卻是一息間的事情。道心渺渺然在真火命輪內四處飄蕩著,而每與命輪一觸,便會激出一段天火而出。
易天行以心經自觀,以三味坐禪相守,在利逾子彈的棋子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