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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首飾店裡，她指了一條雪花墜的項鍊‐‐

旁人有人搶在她前面說：&ldo;給我拿這條看看。&rdo;隨即一同怔了怔，抬頭，對視，都帶著相似的遲疑。尹玉清囁嚅著：&ldo;天成？&rdo;

那件事後，兩人許久沒見。恍惚又是一年冬，尹天成出落得更加動人，尹玉清倒像是抽走了一縷魂，老的不僅僅是臉。

尹天成大約知道她近來的狀況，不依不饒的母親將她掃地出門，身為兄長的父親卻不能真正狠心跟她斷絕來往。

她丟了工作，輾轉過幾個地方，過得不算太好，也不算很糟。實在走投無路，蒙受尹建國福蔭，還能在這異國他鄉紮根下來。

尹天成要了兩條項鍊，等衣著光鮮的服務生替她包好。

尹玉清踟躕許久，還是忍不住來碰運氣，說：&ldo;聊聊好嗎？&rdo;

兩個人就近找了一家咖啡廳，尹天成忙著跟向時晏交代行程，尹玉清便在旁邊等著，直到她將手機擱在桌上，抬起頭來。

尹玉清方才說：&ldo;年是在這邊過得？&rdo;

尹天成點頭：&ldo;媽媽一定要我過來。&rdo;

尹玉清&ldo;哦&rdo;了一聲，又聽尹天成道：&ldo;向時晏後來也來了，我們見了幾面。他國內還有工作，後來就先走了。&rdo;

尹玉清夾了塊放糖放杯子裡，攪了一攪，說：&ldo;你們還在一起？&rdo;尹天成笑道：&ldo;沒有分開的理由，就這麼湊合著過。&rdo;

總覺得好像還是不遠之前的一件事，同一個屋簷下的兩個人，因為同一個人激烈爭吵，尹天成的一張臉青澀無比。

說話的時候面色煞白，一定要爭出個高低勝負般，用力地辯駁著：&ldo;我不管他是誰，有什麼樣的過去，我只知道我喜歡。&rdo;

因為毫無底氣，所以吊高嗓子，怕旁人看到自己內心最軟的那一處……如今已經無所畏懼，反而放鬆下來，徹底隨意起來。

尹玉清想了想，問：&ldo;考慮過之後的事嗎？&rdo;

尹天成支著下巴：&ldo;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們想要結婚了。&rdo;

對面真的怔了下，說：&ldo;這麼著急？他提出來的？&rdo;

尹玉清幾分焦灼地又喝了一口咖啡，她搓著被燙熱的手，不知道該從何說起：&ldo;有件事我也是近來才剛剛知道。&rdo;

但並不確定是不是要告訴尹天成……

她視自己的父親為偶像，要推翻她自小以來建立的信仰，何其殘忍。而告訴她身邊的男人包藏禍心，打破她自認為的平靜生活，又何其掃興。

尹天成看尹玉清將手絞得雪白，又是一副吞吞吐吐欲語還休的樣子，忍不住笑著問：&ldo;你想說的到底是什麼事啊？&rdo;

尹玉清慢慢搖了搖頭，說：&ldo;算了。&rdo;

兩個人隨意又吃了點東西，一個心事重重，一個百無聊賴，都覺得端來的東西滋味平平，吃在嘴裡也是味同嚼蠟。

服務員來問要不要續杯的時候，都像是找到了離開的藉口，尹玉清匆匆起身付錢，將尹天成擱在椅子上的圍巾遞到她手裡。

迎著風，兩人多走了一段路，高聳的西式建築帶著歲月的斑駁，朝陰的半面染上了暗色的苔蘚，小車如一個個積木整齊堆在格子裡。

分手的岔口有造型古樸的紅綠燈，行人允許走動時就發出噹噹的提醒。她們一個要穿越路口，一個只用直行向前。

熙攘人海里，尹天成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