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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時晏拉開椅子坐進去，問：&ldo;剛剛給我打電話的？在洗澡……現在洗好了，有事找我？&rdo;

尹天成說：&ldo;不小心按到的。&rdo;

&ldo;……&rdo;向時晏說：&ldo;哦。&rdo;

……

&ldo;以後別再不小心了。&rdo;

短促的對話沒過幾句就進行不下去，耳邊僅有炮竹的聲音越來越響，不知是從她那邊來的，還是從自己這邊。

他起身去關嚴窗戶，又拉好窗簾，還是略帶煩躁地說：&ldo;怎麼還不禁放這玩意，又要一連幾天都有霾。&rdo;

她低聲應和句：&ldo;是的。&rdo;

向時晏終於厭倦了她這副態度，問：&ldo;你到底有事沒事，有事的話快點說，沒事的話我掛了。&rdo;

她仍舊是喏喏，向時晏不耐煩地要點掛機，倒又被她一句話拉回到通話裡。

&ldo;向時晏，&rdo;她小聲說：&ldo;今天是我生日了。&rdo;

向時晏看了一眼床頭櫃上的數字鐘，時間剛剛零點過五分，他嘆一聲氣：&ldo;嗯，真的，生日快樂。&rdo;

尹天成說：&ldo;我十八歲了。&rdo;

向時晏道：&ldo;歡迎來到成人世界。&rdo;

她似乎笑了笑，聲音卻是冰冷冷的：&ldo;以前覺得十八歲很了不起，灰姑娘會變公主，南瓜變馬車。剛剛我等了等，卻原來什麼都沒有改變。&rdo;

向時晏問：&ldo;你想有什麼改變呢？&rdo;

人不就這樣，以為長大可以解決一切，卻發現長大之後有更多事等著你解決。早知道煩惱只會越來越多，還不如當時就不長大。

&ldo;我也不知道。&rdo;尹天成頓了頓，問：&ldo;你十八歲的時候，是怎麼樣的呢？&rdo;

他的十八歲？父母雙亡，家貧如洗，身後還跟著一個拖油瓶妹妹。為了念書一天要打三份工，有時餓得一頭扎地上，到現在額角還留著疤。

不像對面衣食無憂的富家小姐，唯一的愛好是玩一場噁心的遊戲，遊走在一個又一個人之間，只為了證明自己是被上天偏愛的那一個。

偏偏小姐還強說愁，又或者，這是她又一次別出心裁的手段？

他比方才更燥上一分，拉了拉緊鎖住脖子的內衣，反問：&ldo;我的過去，關你什麼事？你是我什麼人，能跟我分享這種事。&rdo;

尹天成又拿出她那沉默的殺手鐧，炮竹聲再次佔滿了耳朵。

向時晏嚴厲道：&ldo;你以後不要再給我打電話了，我不想再參與到你那種小孩子的遊戲裡。&rdo;

尹天成說：&ldo;好。&rdo;頓了頓，又道：&ldo;對不起啊，向時晏。&rdo;很久之前就想說的一句話，真的，對不起啊。

向時晏冷冷嗤了聲，直接把手機關了扔一邊。

生意人沒有過年一說，初一開始就有數不清的飯局和聚會。渾渾噩噩吃到吐，吐了吃，胃像一個臭布袋，裝得全部是垃圾。

熬到元宵節後，才勉強剎住車，家裡向詩穎也上了班。

初入社會的新鮮人，頭一天回來特興奮，特地定了一家好餐廳請兄長，又約了氣氛調節器唐朝來解悶。

席上談天說地，聊學校八卦，向詩穎說：&ldo;現在孩子真是不得了，一個寒假出了一堆奇葩事。&rdo;

唐朝啜著小酒一陣笑：&ldo;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