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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裡本就寬敞，只有兩個人便更顯得空，司機恭敬地喊她聲太太，想起她不喜歡這麼老氣的稱呼，又喊小姐。

&ldo;先生還在外地出差，趕不來，特地囑咐了我來接你。&rdo;

尹天成點點頭，說：&ldo;走吧。&rdo;語畢將頭枕在椅背上，目光毫無焦距地隨意打量著窗外，車流湧動，樹木葳蕤。

下到機場一樓，車卻突然停了停，她剛直起腰要問怎麼了，後排的車門被開啟，一陣熱風當即鼓進來，送進彎腰而來的一個人。

鬆了的領結掛在脖子上，敞著襯衫，黑色的西服掛在手肘上，關節擠出一道道凌亂的紋。看到她，送上一個濕潤的吻，水洗過的眼睛裡透著得意的光。

尹天成向旁邊挪了挪，心想哄小孩的把戲，無聊得很。他又掬起她飽滿小巧的一張臉，眯起雙眼微笑道：&ldo;有沒有想我？&rdo;

平緩啟動的車子忽的頓了頓，錯點過一腳剎車的司機定了定神。後排傳過情人間似怨似嗔的呢噥，他屏息凝神單單捂起耳，小心翼翼注視起前方。

向時晏捏著尹天成下巴，再重複一遍：&ldo;有沒有想我？&rdo;

她翻手推過去，一言不發地看出去，琳琅的店鋪，各色的臉，天上刮過一片漆黑的雲，很快要下雨。半晌回：&ldo;不想。&rdo;

他兀自笑著沒理會，一隻手穿過她後腰，隔著薄薄的布料輕輕撓著她的腰，悠然道：&ldo;有我想你就夠了。&rdo;

是哪裡想，嘴上想還是心裡想，問出來了他又說不出。索性悶聲不語，留他一個人頗有興致地問：&ldo;嘖嘖，三個月，好玩嗎？&rdo;

像極了昔時帶她去集市，套過圈圈看把戲，眉梢一挑，也是這樣的語氣。肯定是不好玩的，尹天成仍舊道：&ldo;好玩。&rdo;

&ldo;說說。&rdo;

&ldo;……&rdo;

&ldo;心裡不痛快？&rdo;

&ldo;……&rdo;

&ldo;誰惹的？&rdo;

&ldo;……&rdo;

&ldo;看到新聞了？&rdo;

尹天成又往一邊挪身子，將他已然爬到文胸底下的一隻手推開來。餘光裡，他原本溫潤的笑臉凝了凝，目光深沉地盯著她。

她頭皮發緊，喉嚨也梗得慌，想了想，索性掏出手機給他發簡訊。一行字寫了刪，刪了寫，最後按出去：&ldo;我們離婚吧。&rdo;

向時晏的手機響，卻不動，覽盡她花招地掰過她手直接看，抿了抿唇。言語仍是調笑的，握著她手腕的虎口卻使著勁：&ldo;今天又是唱得哪一齣？&rdo;

尹天成咬著牙，還是簡簡單單的那一句：&ldo;我們離婚吧。&rdo;繼續按傳送，他卻一把搶了她手機，隨手一擲，司機又點了下剎車。

她彎腰去奪，沒那麼卷的頭髮黑亮如一汪月色裡的深海，颳起含勁有力的潮汐，洶湧鋪疊到他身上。他喘著氣，索性託著她臀往上一舉，坐到自己身上。

向時晏沒了好脾氣，車裡的溫度都陡然降下來不少。這回扼住她下巴的手用了力，她帶粉的面板擠出一圈白：&ldo;理由。&rdo;

理由是很充分的。

她四處找手機。

向時晏：&ldo;用嘴說。&rdo;

她閉了閉眼。

&ldo;半年沒有性`關係。&rdo;

☆、插pter 01

楊思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