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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昭詫異道:「信?」他回身看向傅司棋,視線正朝瑟瑟的方向掃過來,瑟瑟慌忙閃身躲進街邊小巷裡。
沈昭只當沒看見,回過頭,唇角微勾,噙起一抹含有瞭然與縱容的笑意。
對面之人從胸前掏出一本錦封籍冊,道:「這些暗衛是三哥多年心血,憑我的才智恐怕不能駕馭,還請三哥再多考慮考慮,別說摯親深仇未報,就說這大好山河,怎能眼睜睜看著它落入宵小之輩手中。」
沈昭垂眸看著那籍冊,卻未伸手去接。
躲在巷中的瑟瑟緊貼著牆,手指扒著牆垣,在粗礫冰冷的沙石上來回摩挲,心情很是低落,默了片刻,從巷中走了出來。
沈昭倒沒什麼反應,只是那戴面具的男人陡然一驚,下意識去拔懸在腰間的劍,劍身閃著寒芒,只出鞘一寸,便被沈昭上前壓住劍柄強摁了回去。
瑟瑟平靜地看著眼前人,道:「小襄,你戴個面具,我就認不出你了嗎?」
沈襄的身體倏然僵滯,緘然許久,才認命地抬手要把銀翼面具摘掉,瑟瑟忙道:「倒也不必,你還是戴著吧,禁軍已經進城,可別被旁人認出來。」
沈襄又將手垂下,不甘心地問:「你怎麼看出來的?」
瑟瑟淡然一笑,這笑中卻含了幾分苦澀,幾分歉疚。
前世,她也是到最後幾年才知道沈襄是裝傻,之所以裝傻,是與當年宋貴妃被害有關。
其實,她早就該看出來了,當初在茶寮初遇進長安為質的沈襄,他看似童言無忌地將沈昭對瑟瑟的那點小心思都揭了個乾淨,但其實已經能說明問題了。沈昭這個人向來謹慎,防備心重,能被沈襄知道那麼多自己的事,說明他從一開始就沒有防著沈襄,是把他當自己人的。
至於前世的結局,沈襄一直追隨沈昭左右,陪他於朝堂中廝殺,陪他徵戰疆場,忠心不二。到了最後,瑟瑟病重,傳聞淮州有靈藥,能愈咳血之症,沈昭派了沈襄去取,卻在半路遭遇截殺,連人帶藥,都葬送在了異鄉。
瑟瑟深吸了口氣,努力將這些沉重的記憶丟開:「你先別管我怎麼看出來,有一件事,我想對你們說。」
她走到他們跟前,道:「我方才看那些刺客,也說不上來為什麼,就是覺得很像當初在公主府後巷刺殺徐長林的那一些人。」
沈襄疑道:「想殺三哥的人就是要殺徐長林的人,這到底是何方神聖?」
兩人齊齊看向沈昭,他斂眉沉思,順著瑟瑟提供的那條線往上想,倏得,觸到了一個關鍵點,再抬起眼時,眼中已是一片透徹了悟:「我大約猜到是誰……以及為什麼要利用流寇演這一出攻佔廣河縣的鬧劇了。」
瑟瑟一眨不眨地看著他:「你這就猜出來了?你怎麼這麼聰明!」
沈昭寵溺溫柔地看她,唇角微勾,剛勾出一個優美的弧度,倏然落了回去,眼中有厲光掃過,看向街邊隨風輕曳的楊樹。
自蓊鬱的林木後飛出黑衣人,又殺向他們。
沈襄忙帶人上前禦敵,沈昭將瑟瑟護在身後,拔劍擊殺攻上來的黑衣人,豈料這一撥比上一撥更難對付,不光動起刀劍,還有箭矢在空中飛來飛去。
沈襄和沈昭疲於應付,被黑衣人帶得走遠了些,瑟瑟東躲西藏,險些被飛箭射中,躲避之際,被腳邊石頭絆倒,直接躺在了地上。
她剛要爬起來,眼見空中飛箭接二連三迎風射來,大有要置人於死地的架勢。
算了,還是躺著吧,地上是涼點,總好過站起來當靶子。
她不會武功,幫不了阿昭,但也別給他添亂。
好一陣廝殺,終於將黑衣人擊退,沈昭和沈襄忙回來找瑟瑟,卻見她躺在地上,雙手捂住腹部,一動也不動。
兩人瞬時驚出一身冷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