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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婆為難地接受,黃瑩瑩提著小半籃子菌菇回了屋子。
螢幕上的觀眾都鬧不明白:【黃瑩瑩幹嘛把這麼多菌菇都給人啊?】
【對啊!自己去賣難道不香嗎?】
黃瑩瑩進屋去拿了刀削掉蘑菇根,清理上頭沾染的泥土樹葉,再打了水,菌子扔進水裡浸泡。
趁著浸泡的時間,黃瑩瑩把衣服給收了,拔了蔥,採了辣椒,切了薑片,她燉魚行雲流水。
【這個顏值,這個手藝,黃瑩瑩要是做個田園博主會紅吧?】
【確實。】
【有山有水,人美手藝還好。】
把魚燉上,黃瑩瑩去收了衣服之後,把菌菇從水裡撈出來,雁來蕈和其他菌菇分開放。
黃瑩瑩在鍋裡倒上菜籽油。
其實素油的燒法更加傳統,姜越的媽媽蘇慧教授,就喜歡用菜籽油來做蕈油麵。
回城後,她去看望蘇教授,蘇教授拿著老家帶過來的蕈子給她做了一碗素麵。
她吃了蘇教授很多年的蕈油麵,那個味道確實很好,蘇教授還給她做過很多他老家的菜餚,都偏甜。她跟著一口吳儂軟語的蘇教授學法文,。
後來去蘇教授那裡,一杯碧螺春,一本小說,互相聊聊看書的心得,她說說工作上的煩惱,蘇教授靜靜地聽著,偶爾揉揉她的頭。
直到九三年蘇教授確診肝癌,蘇教授的海外親戚飛過來,要接她去瑞士治療,她搖頭拒絕:「他和阿越在這裡,我等!」
自己在石庫門的一間小屋子裡送走了她媽媽,將蘇教授多年翻譯積累下的稿費和存款捐贈出去,唯獨留下了一個匣子,泛黃的信封是姜教授和他給蘇教授的信。
她在看與不看之間,猶豫了很久,最後一封封地看了下來,他爸爸稱呼他媽媽:「親愛的慧」,從毛筆字的越洋信件,到開始用簡體鋼筆字寫的書信,字字句句都是相思。
看姜越給他媽媽的信,裡面好長的篇幅都是自己,在他的筆尖,她活潑,熱情,像個小太陽一樣溫暖,他寫給她做蕈油麵:「媽媽,她一定會喜歡上您,您也一定會喜歡上她,看著她吃麵條,那是一種無比的幸福。媽媽,我愛她,很愛很愛!」
用豬油做蕈油是他的味道,而菜籽油是蘇教授帶給她媽媽的味道。
雁來蕈特有的香氣在菜油高溫下激發出來,甚至蓋過了另外一個鍋裡的燉魚。
【看黃瑩瑩做菜真的是一種享受,看得我都想鑽進螢幕去吃了。】
【就是,簡直行雲流水。她在熬蕈油,看過紀錄片《唇齒之間》嗎?裡面就有講蕈油麵的呢!】
【想吃。】
【我有個問題手藝這麼好的黃瑩瑩,為什麼能吃得下醫院那些飯菜?】
【同問。】
黃瑩瑩抽空看了一眼彈幕,看見這幾句。
姜越燒飯的手藝是一絕。他的成分不好,不過偏遠鄉下,也沒人那麼較真,他待人誠懇和村裡的鄰居相處很好,自己做了什麼東西就送點給鄰居,而鄰居做了什麼也端一碗過來。
一來二去,他做飯的本事被人知道了,村裡有個紅白喜事,就叫他過去掌勺,自己就跟著過去打下手。那個年代沒什麼吃的,怎麼樣燒出花樣來,真的很考究。跟在他身邊,她也學了七八成,只是她是個馬虎性子,只求會做,不想精益求精。
她以為有人願意一輩子買汰燒,讓她只要衣來伸手飯來張口,誰想他會食言,她只能靠回憶,去尋找那個味道,追尋琢磨了那麼多年,她的手藝自然精湛。
對著鏡頭前的觀眾,她這麼回答:「小時候我爸爸跟我解釋,什麼叫做嚴以律己寬以待人,他拿吃飯來舉例,如果我是吃飯的人,珍惜糧食就是把飯吃乾淨,但是我不能要求別人把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