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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對婁沉不滿的大臣抬頭偷偷看了眼陛下,發現他並沒有反駁她們的話,便壯著膽子提出廢除婁沉攝政王之位。
左相看了那些人一眼,嗤笑道:「如今攝政王凱旋而歸,還未回到京城,便有人想著要廢除她的位置,這等做法與那陷害忠臣良將的做法有何區別?」
她此話一出,便又有人反駁道:「忠臣良將做事以陛下為主,而婁沉簽訂這條約卻未告知陛下,誰知她是否從中得到什麼不可告人的好處。」
「大人此話便不對了,攝政王攝政輔政,非比一般將軍,自然有自己決斷的權力,再者說,北疆盤踞北方近百年,與我大沈之間的戰事也持續了近百年,說要此時便一舉拿下北疆,談何容易?倒不如簽個友好的條約,各取所需,做個友好的鄰國罷了。」
針對婁沉的一部分人聽了這話又站出來反駁。而左相從剛才說了那段話之後便不再言語,而是看著她們爭辯。她剛才之所以第一個站出來說支援婁沉的話,便是讓眾人看清楚她的立場,而不是像右相那般沉默不語任由手下之人和稀泥,到時候自己再審時度勢站出來順著陛下心意說話,這樣自己不管說什麼,都不會是錯的。
沈暖看她們再吵下去又得吵到晌午耽誤自己要說的事,便拿起奏摺在龍案上拍了一下,說道:「都給朕停下。」
「你們就知道吵,大事吵,小事也吵,」沈暖皺著眉頭說道:「攝政王凱旋而歸,你們想的不是為功臣慶賀,反而是想剝奪她的權力,廢除她攝政王之位,處心竭慮的為她安插罪名,你們是想讓朕背負殘害忠良的罪名嗎?」
之前所以針對的婁沉的大臣聞言「嘩啦啦」跪了一片,直呼不敢。有人甚至含淚哽咽著說道:「臣等只是一心為陛下著想而已,陛下年幼,臣等是恐怕陛下被有心之人利用了。」
「哦?誰能利用朕,利用朕做何事?」沈暖看著那人問道:「現在眾位愛卿說朕年幼了,可去年這時愛卿說的好像是朕以及笄,已是成年之人,可以掌政了,朕記得不甚清楚,不知道愛卿是否還記得你曾經說過的話?」
那人自然是不敢承認這打自己臉的話,哼哧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只得低頭退下。
沈暖看著頭低的跟鵪鶉一樣的大臣,沉聲逐字逐句說道:「攝政王的意思,就是朕的意思,如有何人對其不滿,便等同於對朕不滿。朕說過,朕對攝政王之心,從不懷疑。」
聽到此話,下面那些反駁針對的婁沉的大臣便有些難堪了。你口口聲聲為了陛下好,可偏偏陛下就信那人,能怎麼辦呢?
她們彼此之間對視一眼,眼裡的意思很明顯,這次如果沒能把婁沉從攝政王的位子上拉下來,日後更是不可能了。可是陛下此時已經對她們有偏見了,她們不管再說什麼,陛下都不會考慮了。
右相眼神掃了她們一眼,站出來說道:「臣等於陛下一樣,對攝政王為國之心毫無懷疑。攝政王此次凱旋而歸,解決我大沈和北疆積存已久的矛盾,實屬大功一件,陛下理應嘉賞才對。」她沉吟了一下,接著說道:「攝政王今年已是二十有七,至今為國為民尚未娶夫,不如陛下為她選娶王君,並且在京中賜她一處宅子可好?」
她面上一副設心處地為婁沉著想的真誠表情,心底卻想的是以退為進讓婁沉以娶夫之事從宮裡搬出去,慢慢分散她的權力。此舉一心為婁沉著想,陛下應當不會說什麼。
可惜她小心翼翼步步為營千算萬算卻算錯了沈暖的心。
時隔多年再次聽到這話,沈暖一時都有些恍惚。他還記得多年前有大臣提讓婁沉娶王君時候的事情。他抱著被子哭了大半夜,她第二天早上便說他不同意,她便不娶。
這些回憶,現在細細想來,嘴裡就如同含著一顆糖一般,慢慢化開,甜味從嘴巴一直流到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