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叢曉磊見她來了,翻了翻病歷,例行詢問是否有不適。
第二次來許煦對這裡便有點輕車熟路,她躺好便張大嘴等著叢醫生&ldo;施工&rdo;。叢曉磊在口罩後微微一笑,&ldo;不著急。&rdo;
他按部就班地準備好要用的工具和藥品,開啟燈便把器械伸進嘴裡。
許煦想說話,又怕他拿的是鋒利的工具割斷舌頭,她急中生智,舉起左手。
叢曉磊好整以暇,雙手拿出工具攤在兩側,&ldo;怎麼了?&rdo;
&ldo;這次不打麻藥?&rdo;
&ldo;這次不用。&rdo;
&ldo;那會不會疼?&rdo;許煦脫口而出便又覺得自己問了廢話,要是疼醫生還沒有數麼。
叢曉磊的眸子水波不興,&ldo;會疼,你忍著點。&rdo;
???
醫生果然不撒謊,他只是選擇吐露真話的多少,既然你問,那我就坦白。儘管許煦做好了疼痛的準備,突然一陣劇痛襲來,她還是一個沒忍住想咬緊牙關,只不過舌頭剛觸碰到醫生的消毒手套就硬生生忍住。
差點又犯錯了,她閉緊了眼睛,兩行熱淚順著眼角就滑到了耳朵。
叢曉磊停了一下,這麼疼麼,他集中精神放慢動作,格外小心的處理著。
躺在牙椅上時許煦一般習慣閉著眼睛,剛剛流了淚,睫毛還掛著淚花,她有些模糊的半睜著眼,只能看到他口罩外一雙平靜專注的眼睛,有著好看淡漠的單眼皮,以及口罩裡鼻樑的脈絡。
這樣半眯縫著眼,應該不會被發現自己在偷窺吧,許煦今天精神頭好,忍不住瞎打量起來,她的餘光最多還能看到他的脖子,牙醫這個工作,頸椎應該都不太好吧,每天低頭工作,中間也不能停下來做個廣播體操啥的。
她一邊眯縫著亂看,腦海里一邊胡思亂想,叢曉磊手上動作不停,餘光卻瞄到這個姑娘眼睫毛一直在打顫,還是很疼麼?他困惑。
這次治療的時間格外漫長,後半程許煦又忍不住開始迷糊,耳邊則不時響起醫生的提醒,&ldo;張大嘴,張大嘴。&rdo;
王大陸的牙科醫生應該不會這麼心累吧。
她竭力張著嘴,像一隻饑渴的魚。
過了一會,頭頂又多了一團陰影,是坐在門口的那個老師。
糟糕!醫生小哥哥是不是招架不住,把自己老師喊過來了。
她睫毛又止不住地顫抖起來,頭頂兩個人彷彿在品評一幅名畫或是古玩,原諒許煦自我貼金想到這麼不要臉的比喻,對著她的牙說著一堆自己聽不懂的名詞,好像在怪她的牙齒長得不好?
討論結束後,醫生又操作了一會,這會兒又是在幹嗎,是在補救剛剛的錯誤麼?許煦向上睜著眼盯著他,雙眼皮又拗成了單眼皮,想和醫生來一個眼神交流。
你可不可以下去,換你老師上來?不要拿我當小白鼠啊,我不要為祖國的醫學事業做貢獻。
昨天說想嫁的是她,今天翻臉不認人的還是她。
馬玏要是她肚子裡的蛔蟲,這會指不定怎麼嘲笑她了。
叢曉磊感受到她的緊張,他一向在手術操作中平靜如湖水,也不習慣像何翹楚一樣一邊操作一邊和患者解釋,解釋又聽不懂徒增恐懼。
為了緩和氣氛,叢曉磊平和地向斜下方看了她一眼,希望她放鬆一些。
許煦第一次對上醫生的眼神,確認他在看自己而不是看牙。只是一眼,他的眼中一向不悲不喜,這一次許煦竟然看出了一絲,溫柔?
算了,祖國的醫學事業要前進,要超越西方列強,總是需要她這樣血性的學生,沖在最前面。
她又在腦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