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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們給了他們愛情麼?

還是隻是幫助男孩們成長並參悟人生的工具?

抑或當血海深仇無以為報、天下蒼生拯救無果時，他順理成章地放棄仇恨、看破正義甚至獻出一切理智、尊嚴與生命地隱退江湖的唯一原因?

……

無果，混亂。

夜色深深時，他才從裡屋出來，滿身都是顏料，神情也很疲憊，整個額頭都緊繃著。

&ldo;我靠一會兒好麼?&rdo;

他在我身邊坐下，腦袋靠上了我的肩膀。

我的肩膀很寬很厚，簡直可以被稱之為港灣，我想，此刻他長在我的肩頭上，一定也很輕鬆。

趙雲牙說過了，我的肉，什麼枕頭都比不過，軟軟的，令鵝絨失色，叫白雲蒙羞。

我忽然自信起來。

&ldo;我給你撓撓頭吧。&rdo;

我卷過左臂，用五根手指的指甲尖輕觸他的頭皮，泛黃的紙張穿過他濃鬱的黑髮。

&ldo;謝謝。好舒服。是什麼?&rdo;

說著，他睜開了疲憊的雙眼。

我把十個指頭湊到他眼前‐‐看書的時候，我用稿紙折了十個指甲套戴在指頭上。

&ldo;這是我小時候玩的。&rdo;

&ldo;我從沒見過。&rdo;

&ldo;你看，像這樣帶一個在小拇指，就是太后;帶三個是少林龍爪手;九個就是梅超風的九陰白骨爪。&rdo;

&ldo;你的小時候，聽起來很快樂呢。&rdo;

他抓住我的手腕，去遮住他的眼睛，看不到光後，他緊張的唇角放鬆了下來。

我想他一定也曾經活得很累，才會連我這種人都說快樂。

&ldo;跟我來。&rdo;

他拉我起身，領我去裡屋，給我看他剛剛畫好的畫。

是一隻鹿，一隻橘灰色的小鹿，在月色下一躍而起，頭頂是幽暗森林，腳下是煉獄炎炎。

&ldo;不知道你的童年時候，是否曾經也在山林原野間奔跑而過，像一隻靈敏的小鹿。&rdo;

他說著話，大拇指同時摩挲我的手掌，一遍又一遍。

他被顏料侵染過的指紋反覆磨蹭我的掌紋，彷彿在閱讀著我，而指紋間的溝壑，便是一顆心的距離。

&ldo;小鹿，你覺得我像小鹿麼?&rdo;

有我這麼肥碩的小鹿麼?

我是野豬。

我撇過頭去，從他手裡扯出我的手。

此際，我的手心又柔軟又潮濕，像是乾旱已久，又被過早收穫的白蘿蔔，發出獨有的辛辣味兒。

&ldo;嗯，你的眼睛像小鹿一樣。&rdo;

這是我聽過最美的話，對話入座也不顯得可恥。

20171121

我開始運動了。

早上一出門，我就打了個寒顫，鼻頭被凍得發紅。

&ldo;好冷啊，今天。書上都說脂肪是保暖的，我怎麼一點沒感覺?&rdo;

&ldo;你這個脂肪只添堵，不保暖。別廢話了，快跑起來!&rdo;

這幾年，我嘗盡了自我放誕的甜頭，現在要我從萎靡不振中醒過來，還要健康向上，積極進取，在生理上都如同戒毒了。

&ldo;你先讓我熱熱身。&rdo;

我抬抬胳膊轉轉腳踝，拖著沉重的身子一點點跑動起來。

剛跑了幾步，還沒完全活泛呢，嘴裡就有腥甜冒出來。

運動簡直是喉嚨的鋸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