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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清越可是有意於我?」我情不自禁問。
他聞言回頭看我,沒有承認,卻也沒有否認,只道:「玄光,你道為什麼你轉世投胎,模樣未變,記憶未失?」
我想了想,認真道:「雖說如今不辨仙友面目,但是過往種種確實根植於心,所以,嗯,你說的對,記憶未失。但是模樣未變這點我絕不能苟同,我雖記不得我做丹燻山玄光時的模樣,卻斷斷不是如今細眼塌鼻的慘狀,你再看看趙小滿這平鋪直敘的小身板兒,我每每沐浴潸然淚下。」
他默默看我,嘴角微不可查地揚了揚。頓了頓,清聲道:「你聞著這彼岸花香,可知我從哪裡過來的?」
我搖搖頭,「我只知道奈何橋對岸種著彼岸花,但是你這麼矜貴的神君,斷是不會造訪地府那種鬼氣森森的地界兒的。唔,莫不是最近佛陀聖地,也得了地府的彼岸花種?」
他逕自道:「地府的模樣千年萬年也難得變上一變,閻君還是偏愛製造陰森的氛圍恐嚇新進的小鬼幽魂。不過奈何橋那處倒是可以隨興走走,忽略橋上影影綽綽無情無欲的魂魄,周圍的景緻還可入眼。」
我忍不住道:「奈何橋邊不過幾株垂柳一塊三生石,就是那座橋,也沒什麼看頭,青石臺面,五格臺階,這點不起眼的景緻,我姑且稱之為『景緻』,凡間隨處可見,便是在天界,我丹燻山就有七八處。」
他頓了頓,道:「我卻獨愛去奈何橋附近散步,尤愛一遍一遍觀賞那些約誓奈何橋邊等三年的,飲下孟婆湯以後木木呆呆跨入六道輪迴,指間的姻緣線牽著一個不相干的人。」
第18章 一朝被蛇咬,處處聞啼鳥
我淡定看他,問:「雖然我遠在丹燻山沒聽到風聲,但是其實你受過很重的情傷吧?」
太子清越默默看向牆頭。
我忍下心酸,繼續道:「雖說我只是父神捏化的,萬萬不能跟你父君相提並論,當不起你一聲姑姑,但是必要時該護的短兒還是得護一護。你倒是說說,這種陰損歹毒不得好死的事是誰家女兒乾的?」
我不知道我講的哪句話這麼有喜感,他忽然就笑了,那微彎的眉眼,那勾人的薄唇,瞧得我心癢難耐。
他慢吞吞道:「……姑姑?誰家姑姑會把侄兒壓在枕蓆間上下其手?」
我瞬間噴出一口心頭血。
他的父君跟母妃在天上如若恰恰聽到這句,萬望理解包含,我上下其手時,嘴裡叫得可是龍九。
我瞧著皎潔的明月,咬咬牙,問:「太子清越,你能不能給句痛快話,你對我是有意還是無意呢?」
「你覺得呢?」他反問。
我本著一朝被蛇咬,處處聞啼鳥的謹慎,保守而狡猾道:「你願意來看我,還任我啃來啃去,除非你是一個沒有節操的神君,不然這應該就是有意於我的意思。」
他淡淡道:「我是個不肯吃虧的,旁人先給我桃子才能換走我的李子。」
他這話說得極為隱晦,奈何我領悟力驚人,遂搶道:「桃子我在曲懷宴初初見你便給你了。」
他臉色不愉,冷冷道:「那只是個乾癟桃核兒,我不稀罕。」
我看看他,再低頭看看趙小滿比扁平足還要扁平的胸部,憤然道:「若說乾癟,眼前這副軀幹才是乾癟,我做玄光的時候,小狐狸精和小狸兔一再發自肺腑地稱讚我的身體飽滿有致,猶如將將成熟的蜜桃。」
他端起茶水緩緩飲一口,鳳眼微抬,眼神莫測。
我默默看著他,憂傷地想,這段姻緣,我還是棄了吧。很明顯,我們的對話一直都不在同一個層面上,他強調精神,我看重肉、體……想想日後兩人相顧無言也是很愁人的。
我正要開口,不經意看到他手裡的玉色茶杯,悚然躍起,「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