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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鳳記得阿誠說過這簪子關係著阮家的命脈,她就奇怪了,這明明是她母親的遺物,又怎麼關係到阮家去了?
雲鳳拿著那簪子搖一搖,裡頭悶悶作響,他父親曾叫雨珠同她傳過話,為了方便她跑路,這簪子裡頭鑲了金珠。
當然這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那時她同峙逸,原不是現在這般。
這麼想來,不免唏噓感嘆。
心中對這簪子更加好奇。
如果這裡頭不是金珠,又是什麼呢?
阮家的傳家寶,究竟是什麼呢?
真的在這簪子裡嗎?
峙逸起先為什麼要藏住它呢,會不會他已經把它開啟過了,將裡面的東西換掉了?
雲鳳這樣一想,心中不免焦急,拿了那簪子就仔細看起來,卻連個縫隙都沒瞧出來。
想起昨夜峙逸的眼神怪怪的,不免自忖:他到底在想什麼呢?他竟親口問出了阿誠的名字,莫非他知道了什麼?
他會相信她嗎?
他會對阿誠不利嗎?
雲鳳正想得入神,腳步聲響起,卻是柳媽端了託盤進來:「一大早就悶在房裡搗鼓啥呢?老悶著不是辦法,外頭春陽正好,曬曬日頭也是好的。」一邊說著一邊將那託盤放在雲鳳面前。
雕花木託盤上放著一碗粘稠的黑色湯藥,雲鳳皺著眉頭道:「你又拿了些什麼給我喝?」
柳媽一臉喜色,神秘兮兮的低聲道:「這是我好不容易給你弄到的偏方兒,上次我讓我遠房大侄子給弄來的,這東西可有效了,他們村上的李大娘都四十歲了還沒生過孩子,一喝這個,一年抱倆。快喝吧,我熬了幾個時辰呢。」雲鳳同峙逸好了一年了,肚子裡卻一點信兒都沒有,柳媽也是急了。
雲鳳低頭嗅一嗅,一股又臭又香的怪味,還夾著一股肉味,到底怕傷了柳媽的心,顫顫巍巍端起來,一副要喝又不要喝的樣子:「……這裡頭到底是些什麼?」
「好東西,我的奶奶,你就喝了吧!」
雲鳳依言低著頭就要去喝。
柳媽喜滋滋道:「放心喝吧,都是好玩意兒,兩隻羊□,一對兒青蛙眼……」
雲鳳幾乎要把藥汁噴了出來,柳媽見她要放碗,趕緊的把那碗往上推了推,一碗藥汁就全部給她灌進去了。藥汁順著下巴,滲了下來,一件月白春衫都沾滿了深棕色的藥汁。
柳媽喜滋滋的拿著空碗,對著雲鳳擠眉弄眼:「奶奶晚上加把勁,咱也一年抱倆。」
雲鳳皺著眉頭拿茶水漱了口,看著滿襟淋漓的藥汁,哭笑不得。起身自取了一件淺粉色繡鵝黃芍藥花的衫子轉到屏風後頭,脫了衣裳換起來,心中不免有些愁悶:她自十五六做了人婦,便如何都生不出孩子,如今她都二十四歲了,一般女子到了她這般年紀都已經兒女成行,她有時候懷疑她是不是根本不能生育。
但是陳御醫給她看過,說她明明就沒有病,她不明白,這究竟是為什麼?看著歡蹦亂跳的大姐兒,她心裡總空落落的,想要個自己的孩子。
峙逸總是一副不急的樣子,她同他說起孩子,他總是跳過,她想或許他也是急的,只是不表現出來罷了。他那個人,她哪裡又知道他總是在想些什麼呢?
這麼想來,又不免憂傷起來。他那麼聰明那麼能幹,是不是她拖累了他呢?但是如若離了他,她真是不知道該如何活下去了。
雲鳳這麼想著,一顆心如被人狠狠捏了一下一樣疼痛起來。不知道為什麼,明明覺得自己是幸福的,卻總是心酸得想落淚。
透過屏風見到一個人影影影綽綽的進來了,她只當又是柳媽,隨意的道:「過來幫我係一下腰帶。」她待會得出去守著,說不定什麼時候阿誠就來了,把這簪子交給他,也算是了了一樁心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