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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呦看清那衣裳,瞳孔瞪大。
是惜兒!
她的身子動了動,立刻被陸長寅禁錮在懷裡,只是房梁狹窄逼仄,掙扎間不小心滑了一瞬,阮呦差些掉下去,失重感襲來。
阮呦害怕地閉上眼睛,小手胡亂在空氣中一抓,恍惚間觸碰到什麼東西。
下一瞬又同觸電般的鬆開。
她抬起眸,對上陸長寅呆滯的眸光,眼前忽然閃過三年前他離開的那一幕。
阿奴哥哥。
阮呦的唇動了動,卻沒能發出聲音。
陸長寅的神色有些狼狽,他緊緊地抿著唇,眸底有什麼東西被撕碎,那雙黑眸也越來越涼。
阮呦腦海一片空白,她好像又將他推遠了。
可是為什麼啊,到底是為什麼,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她好像碰到了什麼。
阮呦咬著唇,淚珠從烏黑濃密的睫毛上撲簌簌地往下掉,面色蒼白得像一片紙,如同被人抽了魂,脆弱得幾近透明。
陸長寅半垂眼眸,緘默片刻,伸手擦掉她的淚,冰涼的指腹摩挲著臉頰,阮呦睫毛輕顫著,眸中帶著驚色,又有些驚喜。
阿奴哥哥還願意理自己麼?
她看著他,只能看見他的側臉,有幾縷烏絲垂下,纏繞在鬢間,看起來有幾分凌亂,他只面無表情地盯著屋簷下的人,狹長的黑眸帶著冷戾。
屋裡的人找了一圈,將各個角落都搜了個乾淨,仍舊沒有發現人,只好揮手離開。
阮呦眼見阮惜要被帶走,著急起來,卻被陸長寅攔住,他靠得很近,幾乎咬在她小巧玲瓏的耳垂上。
耳邊的聲線有點啞,「有我在。」
阮呦慌亂的心就平靜下來。
有阿奴哥哥在。
陸長寅抱著她從房梁下來,將狐裘給她披上,卻因為太大了,纖細的鎖骨和白玉一般小巧可愛的腳趾頭還露在外面,他不動聲色地挪開視線,將阮呦放在床榻,讓她乖乖在原地等著就出去了。
他神色看起來淡淡的,沒有什麼情緒,離開的時候步履卻有些紊亂。
阮呦縮了縮脖子,杏眸望著他,狐裘細白的毛遮掩住她的半張臉,鼻尖是阿奴哥哥身上特有的蘇合香。
陸長寅只穿著單薄的裡衣站在庭院。
「大人。」趙乾跪在他的身後。
陸長寅側身,手指輕捻鵝毛般的雪花,語氣淡淡,「柳州的人還有多久到京?」
他不能在這呆下去了。
「回大人,按計劃還有三日才能到燕京。」趙乾低著頭,不敢直視他。
「本座給他們一日時間。」
趙乾驚了一下,抬眸看他。
陸長寅側著身,青絲如瀑垂在身後。他面容冷清,斂去了平日裡的慵懶玩味,只餘冰冷疏離。
趙乾明白,大人這是心情不好了。
「屬下明白。」
「阮家的事還有多久解決?」
趙乾道,「稟大人,左大人派出去的人已經察到眉目了,劉婆子之死是盛德酒樓的掌櫃所為,那掌櫃在外面養了的女人,正好有孕三個月,他一來受外室挑撥,二來也是盛德酒樓背後之人的意思。阮家的案子近幾日就可破,眼下牢房裡讓人暗中照顧著,李氏夫婦和陳娘子在獄中並未受委屈。」
不止不受委屈,阮家人在勞獄中簡直大魚大肉,連毛毯和湯婆子都有人時刻來換,除了在牢房裡待著,其餘的都和在自家無疑。
想了想,趙乾又道,「只是,阮雲在國子監處境不妙。」
左仲纓風評自來不好,老奸巨猾諂媚聖上,任人唯親,為許多書生唾棄,只是自王首輔出事,內閣首輔之位最有可能落在左仲纓身上。
這個時候阮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