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第2/4 頁)
小孩子逗有什麼意思?反身回屋,看到四仰八叉的魯教授,又站住了。
他的眼睛緊盯著魯教授,眼珠子射出兩道錐子似的綠光,聚焦在教授的粗脖子上,好像要在上面戳出一個洞來。如果真是這樣,我認為裡面冒出來的不是紅色的血,也不是白色的膿無色的水,而是一股看不見的氣,還有悠長的“嗤”的一聲。每次看到魯教授,我都以為他摔斷了脖子,所以要在脖子上圍上一隻氣囊,儘管事實說明,那是自然長出來的,但感覺這種東西就是這麼頑固不化。孫山可能有和我同樣古怪的想法,所以他經常趁魯教授不注意的時候,朝他的脖子上射“錐子”。這情景每次都能激起我的好奇心,希望看到奇蹟的發生:孫山變成一個眼冒鐳射的怪物,照著魯教授的粗脖子打出一個很小的孔,然後就是一聲輪胎放氣似的悠長的“嗤——”,這幻想中的聲音讓我感覺很舒坦,接著就看到魯教授的脖子變回正常的粗,這幻想中的情景也讓我感覺舒坦。這個幻象說明我們對醜人的嫌惡背後是我們對他的一種美好祝願,希望他變得漂亮一些健康一些。當然,我長得也很醜,河馬臉馬鞍鼻,鼻口快有嘴巴寬了,每次走到大街上都要接受一些人的美好祝願,但他們又不肯出錢替我做整容,所以我又不認為這種祝願是他們對我的愛,說的好聽是替我難受,說的不好聽就是瞎操心。除了教授的粗脖子,孫山還喜歡對女人的Ru房屁股射“錐子”,這情景讓我焦慮不安毫無快感,所以又不希望他變成怪物了。還是讓教授長著他的大脖子吧,以教授所表現出來的智慧,至少不用擔心他得了大脖子病。
如果不想替教授為他的脖子難受,最好的方法是多想想這種脖子的好處,跟自己的感覺過不去,這樣感覺就不會和自己過不去了。比如長著這種脖子,摔斷頸椎後,可以不用戴氣囊,省點醫療費,醫院提供這種東西是要收租金的,一天十塊錢。在我老家,十塊錢可以租間包廂唱兩個小時卡拉OK了,當然沒人陪,沒水喝,也沒音樂,一個人乾唱。所以沒人願意把十塊錢花在那兒,倒是有人願意花十塊錢到醫院租個氣囊,這些人一般都是剛上任還沒來得及給大家講講話的頭兒,對講第一次話不夠自信,怕自己表現得不像個頭兒,就把脖子撐粗了上臺講話,這樣講起話來聲音宏亮渾厚,語意也因此而顯得格外的權威,而且這東西還讓新頭兒覺得自己深得人心,因為裹住脖子的氣囊還起到共鳴箱的作用,不管他說什麼,都會響起一片附和。況且有這樣的氣囊保護著,是很難把脖子摔斷的,如果摔得斷,腦袋早就摔扁了,省的錢遠不止一天十塊,徹底省錢了。除此之外,長著這種脖子還有很多好處,頭的重量有一大半分到雙肩上去了,不容易得頸椎病;任何時候脖子上都有一條厚厚的圍脖,不容易得咽炎喉炎、扁桃體炎、牙齦炎等等的炎,不容易感冒發燒。除了防病、防意外,顯得象個頭兒,長這種脖子的最大好處就是睡覺不用枕頭,可以直接把後腦勺枕在自己的脖子上睡,即使坐著睡,也不用擔心扭傷脖子,就像魯教授現在這樣。
但是如果有位頭兒覺得魯教授在上班時間上班地點睡覺影響不好,把他推醒,想給他一個善意的勸告,教授就會立刻鼓起那對嚇人的青蛙眼,炸雷似的衝該頭兒喊到:我沒睡覺,誰說我睡覺了?!要是頭兒拿出一隻錄音機,把教授的呼嚕聲放給他聽,想看看他還有什麼話好說,那麼頭兒肯定得意不了太久。只要五秒種,教授就會聽出那是他特有的呼嚕聲,該聲音有以下特徵:特別的大,全X樓的人都聽得到,但是不同樓層的人聽
到的聲音又有所不同。三樓以下的人聽到的是蛙鳴、獅吼、虎嘯、狼嚎,開始大家以為理工學院開了間動物研究室;四樓到五樓聽到的是颳大風的聲音,開始大家都擔心晾在外面的衣服床單會被風颳走;六樓以上的人聽到的是煮咖啡的聲音,開始大家都以為是頭兒要煮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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