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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認知裡,沒有逃跑這一項活動,即便死亡近在眼前。
鬱秋一眼便看見了司青,和其他那些抱團取暖的小魅妖們不一樣,少年孤零零地靠在一邊,看著十來歲,臉長得極為漂亮,圓溜溜的眼睛直直地看著她。
鬱秋以為那是個女孩子。
桃花林下,帶著一絲緋色的眼睛,安靜溫雅的氣質,長發披散著,完全就是個漂亮的小女孩。
也正因為如此,其他小妖們都眼巴巴地望著她的時候,她唯獨選了司青,將他一把摟起來丟在馬背上,抽出刀折回去,當著司青的面,將護衛和那些劫持他們的修士殺了個精光。
少年俯臥在馬背上,不一會兒身上淋了個澆濕,滾燙的血粘在他身上,他無聲地往鬱秋身邊靠近了些。
那時候系統可不贊成她撿走司青,理由是:「魅妖沒前程,妖力又弱,性情也怯弱。」
鬱秋卻說:「臨危不亂,隱忍頑強,這一點我倒挺喜歡的。」
只是撿回去了,將人扒光了衣服才發現——
弄錯了性別。
可當時撿都撿了,無奈只能按照計劃行事,一把將他推到湖裡,讓他洗乾淨一身的血。
司青小時候就不愛說話,只由著她瞎折騰,隨時跟在身後等她吩咐。
鬱秋對這少年沒有意見,就讓他一路跟著,給他弄了身帶兜帽的衣服,讓他遮住耳朵和尾巴,平時少露面,不要讓人發現他是魅妖。
還是從大宛國護衛手中劫走的妖。
早在薊國還未亡國,她父親為薊王的時候,大宛國王室就曾經向薊國王室贈以魅妖,被她父王嚴厲地拒絕了。
魅妖和人一樣,也是活生生的命,不該被奴役,更無法忍受大宛國王室公開飼養魅妖的行為。
少年沉默寡言,認了她為師父之後,也憋不出其他的話。
直到這日,鬱秋讓司青挑水給她沐浴用,司青那小身板來回跑了三趟才將浴桶裝滿,擦好地上的水,恭敬地跪在地上,沒再離去。
鬱秋外袍都脫下了,看著他一臉莫名。
「有話就說吧。」她語氣難得地溫和。
「師,師尊……」少年鼓足了勇氣,咬咬牙說,「雙修嗎?」
鬱秋腦子卡殼了一下,手捏在衣襟上,重複道:「雙休?」
少年點了下頭,看上去緊張極了。
「你想雙休也可以,」鬱秋說,「本來就是放養的,你九九六也行,修行全靠命。」
司珩青只聽懂了那句「雙修也可以」,更認真地點了下頭。
鬱秋急著泡澡,見他仍然跪著,乾脆拎著他耳朵將人扔了出去,才將屋門關上。
小司青卻只記得她說「可以」,一直等著機會,等她開口。
至少,他的認知裡就是這樣的。
很長一段時間內,鬱秋都沒有理解到他的意思。
她沒有這方面的癖好,更不可能對一名少年下手,只顧著怎麼在宛都安定下來,也嘗嘗教訓著司青,讓他逐漸忘記自己是妖的事實。
時間過得太快,一眨眼司青就長高了很多。
妖本就比人要早熟,尤其是這樣的半妖。
夜裡打雷的時候,司青還鑽到她臥房裡,爬到她床上,往她懷裡去鑽。
雖說鬱秋也是長在食人島那種地方,對禮數這些不怎麼講究,但阿青還小,遲早要成為獨當一面的男人,這樣下去像什麼樣子?
一次兩次的,她只是將人趕走,罵了幾句。
後來便直接打他,那刀鞘打他手心,責罵他下賤,不知廉恥。
妖本來就不知廉恥啊。
司青偶爾還會在心裡這樣子反駁。
被責罵的次數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