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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死之人。

聽見這四個字，她的心臟恰似被什麼東西抓住一般，猛地一顫。

&ldo;我沒想跟你道歉&rdo;

她聽見自己說：&ldo;我沒有拿兵符。&rdo;

他終於遞給她一個眼神，冷淡得叫人心驚：&ldo;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嗎?&rdo;

他收回目光，盯著昏沉鐵牢裡唯一的光束：&ldo;所以，你來，就是為了告訴我這些嗎?&rdo;

沈長念搖頭，想起他並沒有看他，才開口：&ldo;我，從我知道你被捕的時間開始，就一直在想，有沒有可能救你出來，哪怕你恨我也好，家徒四壁也好，只要能讓你活著出獄，就行。&rdo;

&ldo;天真&rdo;祁學謙薄唇微啟，如是評價。

&ldo;是很天真&rdo;她笑，笑容裡有幾分慘澹&ldo;我自己也知道很天真，但是我沒有絕對的權力，沒有超常的智慧，甚至連體力也只是一般，所以我能想到的，就是去求我父親幫忙，哪怕知道並無可能。&rdo;

&ldo;他為難你了嗎?&rdo;

&ldo;他直接拒絕了&rdo;沈長念扯著嘴角，拉出一個笑容&ldo;他性格很固執，決定好的事情向來不會因為旁人更改。所以，祁學謙，我沒有別的路可以走。&rdo;

他沒說話。

&ldo;我想和你一起死。&rdo;

她如是說。

祁學謙的瞳孔微縮，他慌忙轉過身，抓住她的手把脈，再三確認，才鬆了一口氣。

&ldo;糊塗&rdo;他呵斥她。

沈長念埋頭在他胸前，沒有眼淚，光是輕鬆的笑聲。

他也禁不住笑：&ldo;糊塗，都快死了還有什麼有趣的?&rdo;

&ldo;死難道不好嗎?&rdo;狐狸眼直勾勾地對上他的眼睛，&ldo;這個世界上那麼多夫妻，剛開始琴瑟和鳴，後來卻爭吵不休，甚至老死不相往來;我們多好，在最好的年歲遇見對方，然後在感情最好的時候一起步入死亡。&rdo;

她想了想，補充道：&ldo;說不定閻王爺還會讓我們來世投胎在一處，青梅竹馬長大。&rdo;

&ldo;誰要跟你投胎在一處&rdo;他瞪圓了眼，恨不得把渾身的兇惡都表現出來。

但沈長念卻覺得，怎麼瞧都沒有最初的恐懼，反而只覺得有趣。

像炸毛的小奶貓。

這個念頭浮現在她的腦海里，她環住他的頸項，又不住地笑起來。

他凝視著她的笑，眼裡不自覺地染上安慰和笑容，他伸出右手，輕柔地，緩緩地，撫摸她的臉頰：&ldo;我想請你，把你的笑容分給我。&rdo;

她笑容璀璨，借著手臂的力量去吻他的嘴角：&ldo;分享給你。&rdo;

&ldo;真笨，歪了，再偏一點&rdo;他也像是被傳染似的，跟著笑&ldo;我就沒有見過比你更愛笑的人。&rdo;

她聽見&ldo;再偏一點&rdo;，促狹地，離開他的嘴角，就去親他的臉頰，發覺他無奈的笑容，直接繞到他後背，跳上去。

&ldo;我也不是，一直都很愛笑啊&rdo;她把臉湊在他耳邊，吐氣如蘭&ldo;你讓我完整。&rdo;

接著她斷斷續續地說：&ldo;我們的時間很短，但很美好。

我想把一生的笑容，都預支給你。

下輩子想早點遇見你。

下輩子想和你一見鍾情，然後廝守……&rdo;

他忽的偏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