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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不緊張是假的。
但更覺得無法言說的,是內心的掙扎。
她跟隨祁學謙回到沈府時,父親和母親親自在沈府前等候她。
祁學謙沒有向他們問禮,扶自己下馬車後,囑咐一句&ldo;萬事小心&rdo;,就讓車夫驅馬離開了。
倒是母親見她回府,前所未有地噓寒問暖,但他們三人一起吃過午飯後,母親照舊回房午休。
因為之前的事情,她並不想多言,也準備跟隨母親離開時,父親卻制止她。
&ldo;長念&rdo;沈重滿含愧疚,&ldo;我知道你心底不好受,為父也是一樣,只是我不得不這樣做。&rdo;
沈長念沒有說話。
因為他們兩人心底的不好受,差了不止一個層次。
她想出聲質問他,為什麼要在那樣關鍵的場合揭露自己的女兒身?
但她沒有。
因為她知道,沈重如果想說,見面時肯定就告知她;可如果不想告訴她,他有千萬種方法迴避。
沈重看著女兒的模樣,也知道她心底的不滿,反問道:&ldo;長念,為父知道你心底對父親存有怨氣。可是為父問你,倘或我不揭露,你還要隱瞞多久?&rdo;
沈長念不知道,可也不想去思考,大不道地凝視著他。
&ldo;我現在直接告知皇帝,表明你的女兒身,沈家的地位不會受到影響,你自然不會有生命威脅&rdo;沈重回望她&ldo;可如果你日後為官,卻被發現是女子,一則是沈家極有可能被攻擊,二則是你的年紀愈發大了之後,怎麼可能還找到讓人滿意的婆家?&rdo;
&ldo;難道祁家,就是您心底滿意的人家嗎?&rdo;沈長念露出譏諷的笑容,&ldo;沒想到您對政敵倒是這般信賴。&rdo;
&ldo;不是&rdo;沈重聽著她越距的話,沒有憤怒,捋了捋鬍鬚,接著說道,&ldo;我無論如何都不會滿意祁家,但是…&rdo;
&ldo;沈家是忠於皇帝的,但是現在,魏朝的權力都集中在祁學謙手裡,尤其是…&rdo;沈重望向她,頓了頓,&ldo;兵權。&rdo;
沈長念一驚。
魏朝的兵權用虎符控制,左半邊交給將領,右半邊交由皇帝。
當初為了壓制太后和常安的權勢,嚴佑元在沈重的建議下,把另一半交給祁學謙。
平亂之後,無論其他臣子如何明示暗示,他卻始終不願意把虎符交還。
亂臣賊子之心,可見一斑。
&ldo;所以&rdo;沈長念面色與平常無異,&ldo;您要我去祁家拿到虎符?&rdo;
&ldo;是&rdo;沈重仿若沒有看見她眼內的苦澀,徑直說道,&ldo;祁學謙有狼子野心,現在虎符放在他手裡,如果有一天他想發動政變,我們只能任他宰割,所以,你必須把虎符盜出來。&rdo;
&ldo;父親&rdo;沈長念笑得譏諷,&ldo;聖上賜婚,我便終身是祁家的人,您告訴我,倘或祁學謙遭難,我怎麼辦?&rdo;
&ldo;倘或我和你母親遭難,你怎麼辦?&rdo;沈重的語氣裡透出質問,隨後又恢復勸慰&ldo;長念,你要記住,夫家是不可靠的,孃家才是你終身的倚仗。&rdo;
&ldo;你的婚,是我請聖上賜的,事成之後,你自然可以任憑心意。你想再嫁也好,想四處遊玩也好,想隱姓埋名也好,都隨你。&rdo;他抿了口茶,繼續勸道:&ldo;這些都是陛下的意思。&rdo;
沈長念看了看這位誓死效忠帝王的父親,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