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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是我,一月五兩,一個休憩日,一頓膳食便可。”王記錢莊的王掌櫃見她面有難色,連忙削價競爭。
傅搖光蹙起漂亮的柳眉睇著他。
唉!他也好不到哪裡去,長得一副刻薄樣,嫌貧愛富的嘴臉……
“我一月四兩,不須休憩日,連伙食都省了。”原掌櫃趕緊改口。
一旁的王掌櫃也跟著喊:“我三兩,也不須休憩日。”
“我二兩就夠了。”
“我一兩!”
兩人喊紅了眼,俸給愈喊愈低,好似只要能夠踏進傅記布坊,俸給倒是另外一回事了。
儘管兩人不斷地降價,之於她是好事,但不知怎地,她還是興致缺缺。
想當她傅記布坊的管事,不僅人品要好,還得長得像個人,像方才長得像豬的劉掌櫃、眼前長得像狐狸的王掌櫃,和長得像猴子的原掌櫃,哪裡入得了她的眼?
來福,快點回來吧,這裡還有兩個礙眼的東西啊!
傅搖光在心裡默唸著,突地聽見一道極為熟悉、教她罩上一層寒意的聲響──
“現下是怎麼著?傅記管事的身價竟是這般不值錢?居然分文不要,還願意倒貼?”
什麼?現下已經到了倒貼的階段?
儘管心裡覺得好笑得緊,傅搖光依舊沒心思去瞧兩個正在互相攻擊的人,只管睇向聲音來源,瞪著那抹已有多年未見的身影,笑意不自覺地隱去。
他不是教爹給遣到蘇州了嗎?怎會在這當頭回來了?
“三小姐。”阮棄悠走到她面前,必恭必敬地喊了聲。
然而他挑高的濃眉和帶笑的唇角卻怎麼瞧都覺得刺眼,不管他的語調有多溫柔,聽在她的耳裡總覺得諷刺多過於尊敬。
“三年不見,小姐出落得仿若天仙,教人不敢直視。”
“你怎麼會來這兒?”她沒好氣地道。
聽說蘇州那邊忙得不可開交,他現下跑來,那邊由誰負責?放著活兒不幹,反倒同她說些令人作嘔的體面話作啥?
“是老爺要我來的。”他的語調不疾不徐的,像個再標準不過的下人。
“要你來幹嘛?”她冷聲道。她最不想瞧見的人就是他了,爹為何還要他來?這豈不是存心教她日子難過嗎?
“還不知道。”他答得得體。
“要待幾天?”
“得看老爺的意思。”他淺淺一笑,漂亮的眸子直瞅著她。
傅搖光微惱地挑高柳眉,卻是拿他沒法子。
啐!他開口閉口都是爹,表面上好似極為尊重爹,但只有她最清楚,他根本就是拐著彎拿爹壓她,就是要堵得她一句話都說不出,他便覺得快活。
可惡的混蛋!爹到底找他回來作啥?
爹該不會是一陣子沒聽著他的馬屁話,受不住了,便趕忙召他回來?
說真格的,她見過那麼多人,他是唯一一個能夠拍馬屁拍得令人心花怒放,撒謊可以撒得天花亂墜、渾然忘我,好似他出生就是為了撒謊和拍馬屁……他為何不乾脆入宮當公公?
依他阿諛取容、奉承諂媚的天賦,若是入宮當公公,肯定可以成為大亂國綱的一代妖臣,將他留在傅記布坊,可真是委屈了,教他沒了大好前程。
“那你還不去找他?”她沒好氣地道。
既是爹找他來的,他就該去找爹,而不是特地到她這兒來,好似存心來瞧笑話,儘管她不覺得自個兒有什麼事可以讓他嘲笑。
“我方才到府裡卻沒遇著老爺,以為他上布坊了,誰知我一來便見著這陣仗。”他唇角的笑意更濃,就連眉眼都隱隱含著笑意,好似在嘲笑她辦事不力。
“你……”瞧吧,露出馬腳了!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