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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了出去。

&ldo;司令同志！&rdo;在背後接連不斷的電話鈴命中響起了傑耶夫的發啞的男中音。

別宋諾夫走進塹壕。

天色尚未全黑，入暮，寒氣更加逼人。刺骨的寒風從一抹殘霞緊貼地平線的地方吹來，槍炮的轟鳴在高地上迴蕩。胸牆上揚起的雪渣，象玻璃屑似的扎到人們的嘴唇上和眼睛裡。顆顆訊號彈隨風飛舞，掉落在觀察所四周，使人們覺得高地彷彿在一片火海上面，正向某處移動著。

鎮的南、北兩部分都在熊熊燃燒。雪地上映著火光，宛如一塊染紅的檯布，上面有一群笨重的毒蜘蛛在四散爬動著。這些身上畫有白十字的黑蜘蛛不時地停下來，用炮架尾向四面探觸，在自己前面織成一張張火網，這火網曲曲折折地把從高地上能夠看見的河岸圍住了。我軍炮兵連正在向火網噴射赤焰，衝鋒鎗的彈跡呈扇形飛向高地上空。

鮑日契科少校伏在胸牆上，疑惑地凝視著河邊的低地，彷彿他要親自證實：戰鬥離觀察所已經很近了。彷彿被風吹滅的訊號彈紛紛落在斜坡上。子彈發出鳥兒般的叫聲掠過胸牆。看來衝鋒鎗手已經出現在北岸了。

&ldo;司令同志，可以請示嗎？&rdo;

傑耶夫嘶啞的嗓音好象一個什麼東西觸痛了別宋諾夫，迫使他轉過身來。他站了幾秒鐘，並不催促傑耶夫報告，只在暗暗忖度後者會說些什麼。

傑耶夫的身影象個龐然大物堵塞了塹壕的通道；訊號彈一亮，就照出他那年輕的臉和臉上一雙狂熱的眼睛，這雙眼睛正在別宋諾夫臉上探索著什麼‐‐不知是求援，是要求減輕他的師的負擔，還是想看到未來的希望。訊號彈一滅，黑暗重又遮沒這叫人受不了的眼光，於是別宋諾夫就覺得好象一隻卡住他咽喉的手終於鬆開了。

&ldo;我都看見了，傑耶夫上校，您還有什麼話要說？&rdo;別宋諾夫問。

&ldo;司令同志，&rdo;傑耶夫開始說，聲音低得不大自然。&ldo;切烈班諾夫團、霍赫洛夫坦克團和兩個炮兵營已完全被包圍，彈藥快打光了……各連傷亡都很大……德國人用裝甲運輸車運來了步兵。&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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