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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回答是確切的。

&ldo;怎麼是四十五團？您怎麼會到這兒來呢，連長？&rdo;別宋諾夫字字清晰地問道。&ldo;四十五團屬於另一個集團軍，明明是在前面防守！回答得清楚些。&rdo;

坦克兵忽然抬起頭來，一下了睜開他那恐懼而渾濁的醉眼，眼圈汙黑，象化了裝的小丑。他用發啞的聲音說：&ldo;那裡沒人防守了。德國人佔領了鎮子。是從後方迂迴過來的。我一個連只剩下達三輛坦克……兩輛被打穿了……人員不全……我和連裡剩下的人……突圍出來的……&rdo;

&ldo;突圍？&rdo;別宋諾夫追問著，也正是在這一瞬間，他非常清楚地理解並重複了早在四一年就很熟悉的這個尖刻的、含有諷刺意味的字眼。&ldo;突圍出來的嗎？其他人都突圍了嗎，中尉？還有誰突圍了？&rdo;別宋諾夫又用追逼的語氣問了一遍，把&ldo;都突圍&rdo;和&ldo;誰突圍&rdo;幾個字說得特別重。

&ldo;嘿，貪生怕死的傢伙！&rdo;士兵群中有人在罵。

坦克兵帶著哭音說：&ldo;我不知道……不知道誰突圍了。我和這些坦克衝出來……失去了聯絡，將軍同志……電臺壞了。我不能……&rdo;

&ldo;您還能說些什麼呢？&rdo;

別宋諾夫竭力按捺住因腿部疼痛而更加強烈的怒氣，他己看不清前面一個個的人，只聽見隊伍後面傳來零亂的口令聲和馬達的隆隆。停下來的龐大隊伍象一個軀體折斷的人，在痛苦地喘息著。這支隊伍的去向，正是喝醉灑的中尉帶著此刻擋住道路的三輛坦克在盲目的絕望之中從那兒&ldo;突圍&rdo;出來的地方。別來諾夫感到臨陣脫逃的暗影象毒氣一樣在空中盤旋。士兵們呆呆地站在坦克兵周圍。

別宋諾夫又問一遍：&ldo;您還有什麼話可說，中尉？&rdo;

坦克兵鼻孔裡抽了口氣，好象在不出聲地哭泣。

&ldo;季特柯夫少校！&rdo;別宋諾夫用清晰而嚴厲無情的聲音向黑暗處命令道，這聲音意味著斬釘截鐵的判決。&ldo;把他抓起來！……作為臨陣脫逃犯送交軍事法庭！&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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