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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無奶可喂。這副藥既可追奶又可催奶,若無避諱,兄弟我願到貴府親手煎制,為嫂夫人追回奶來。不過,嫂夫人可要為此受些悶熱、吃些苦頭了。”
花柳先生說這番話之前,無論是瘸子程或是宗四、張景軒,都被他突如其來且古古怪怪的舉動弄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至此才明白他原來是雪中送炭。瘸子程大喜過望,差點掉下眼淚。
“不礙事、不礙事,只要能把奶水追回來,吃點苦頭算什麼?”
果然,把一副湯藥喝下去之後,又用兩床棉被捂了大半天,黃昏到來前,溫玉枝已經枯竭一個月的乳汁終於被追了回來。乳汁從溫玉枝櫻桃般的*汩汩流淌,寶貴猛地睜開眼睛,噙住*就吮吸起來。溫玉枝卻像虛脫了似的,軟綿綿地靠在牆壁上,任憑汗水周身流淌。
黃昏的時候,瘸子程在油坊門前攔住了花柳先生,一邊千恩萬謝,一邊往花柳先生的口袋裡塞紅皮雞蛋。宗四見此情景,從糧行走出來,幫著瘸子程勸說花柳先生收下紅皮雞蛋。這時,花柳先生化敵為友並使宗懷昌反戈一擊的故事已在斜街傳為佳話。花柳先生隨之不失時機地廣結人緣,很快又有了隨和、善良的口碑。現在,在瘸子程的酬謝面前,他又表現出了助人為樂的美德。
“舉手之勞,不敢承此厚謝,一個喜蛋足矣。”
推讓再三,倔強的瘸子程到底還是叫花柳先生悉數收下了他的紅皮雞蛋。宗四也藉機把憋了一天的好奇心吐露無遺:
“你是專治花柳病的郎中,怎麼還懂得追回女人奶水的醫道?”
“我就是被追回的奶水救了性命的。”
“那藥方呢?”
“養母怕我不孝,故把藥方收藏,待她需要之時,才會公諸於眾。”
“你不孝嗎?”
“養母享盡天年,臨終前才把這件事情事告訴我。感其苦心,又感天下父母之憂慮,我就把藥方熟記於心。”
“原來如此。”宗四先是深深地看了花柳先生一眼,然後衝著瘸子程哈哈一笑說,“老磨,把藥方收好,寶貴將來要是不孝,就拿藥方是問。”
送走花柳先生,瘸子程關了鋪面,回到後院的房間裡。溫玉枝依舊歪躺在床上,油燈照耀下的倦容像是大病初癒的樣子。瘸子程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
“餓了吧?”瘸子程終於說,“我這就給你擀一碗軟麵條,滴上香油,再打兩個荷包蛋。今天沒顧上,明天買兩隻老母雞,燉一大鍋雞湯,給你補補身子。”
說完這話,瘸子程又看了她一眼,發現她的眼睛裡閃著一層淚光,心裡就責怪起自己來。他知道,包括她一無所獲的兩回月子在內,他對她從沒有像今天這麼體貼過、溫暖過。老夫少妻,他其實也知道疼愛比自己小了十八歲的妻子,怪就怪在他的壞脾氣,一遇關節就控制不住邪火,想罵也想打,所以他才決定把與他形影不離的棗木棍子棄之不用。手邊沒有了棗木棍子,打也只能用手打,手打沒有棍子打得疼。
吃罷晚飯,瘸子程跟妻子說起藥方的事情。不料,妻子不以為然,輕輕笑了起來。
“養了他,就別防備他,防也沒用。他要是不孝,這藥方興許能叫他回心轉意,興許連一張廢紙都不如。”
晚上,瘸子程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夢見妹妹從一個非常遙遠的地方來看他,懷裡抱著一副嶄新的木拐,打算把油坊裡油磨的舊木拐換掉。他對妹妹說,舊木拐使喚起來順手,新木拐使喚起來不順手,任憑妹妹怎麼說也不肯更換木拐。妹妹像她出嫁時一樣漂亮,但卻穿著一身他從沒有見過的潔白、飄逸的衣服,活像一個騰雲駕霧的神仙。面對他的固執,妹妹很生氣,也很委屈,蹲在地上就哭,哭的時候還緊緊抱著她送來的木拐……拂曉時分,瘸子程被哭聲驚醒了,側耳一聽,是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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