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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槐安可惜地掃了一眼鶴華的手,縮了縮脖子,小聲地抱怨道:「你又扯我頭髮,我都還沒生氣呢,你怎麼……看著不大高興。」
說著,他偷瞄著鶴華的神情。
「我有沒有跟你說,傷口不要沾水。」
沈槐安驀地睜圓了眼睛,遭了,他給忘了。
還沒等他想好措辭,鶴華又道:「而且,我剛剛是以為你暈過去了,我看你閉著眼就沉下去。」
知道鶴華是因為擔心他誤會了,沈槐安那點惶恐不安沒出息地散了,他嘴唇囁嚅半晌,乾巴巴地說道:「不是,我沒事。你先出去,我……我這就出來,我要穿衣服。」
水聲落地的聲音之後,窸窸窣窣的擦身穿衣聲,從裡間斷斷續續地傳來,鶴華一抬眼,朦朧的影子在蠟燭的照耀下,透過屏風清晰地印在她眼裡,一舉一動,看得清清楚楚。
笨蛋。
鶴華忍著笑搖搖頭,背過去身去。
沈槐安怕她久等,扒下濕衣三兩下擦乾了身子,待擦到那處時,擦拭的動作一頓,將布巾死死地捏住。
片刻後,認命地虛虛擦過。
有些事不是不去看、不去想,它就不存在的,它是被打入骨血的烙印,永遠會在不經意間就突然爆發出劇烈的刺痛。
穿上了裡衣,繫上一件外袍,燭火中,銅鏡裡影影綽綽倒影出一個人來。
她還會喜歡這副皮囊麼?
沈槐安深吸一口氣,穩了穩心神,從屏風後繞了出去,見鶴華背對著他站著,他清咳一聲,嗓子有些乾澀地問道:「你怎麼來了。」
「我本來想給你送藥的,但是……」鶴華淡笑道:「好像是我多此一舉了。」
跟陳蕊吃過晚膳後,鶴華回到房間翻來覆去地睡不著,突然想起自己好像並未把藥給他,想著橫豎也不遠,乾脆起身送了過來。
醉仙樓後院的守衛部署她一清二楚,沈槐安帶的侍衛也被她輕而易舉地躲過去,直徑找到「青山居」,想從臥房的窗戶找他。
剛推了個縫,就看見沈槐安脫了衣服打算沐浴,她雖算不上正人君子,可也沒有偷窺別人洗澡的癖好,本來打算等他洗完、穿好衣服再叫他,沒想到他突然閉著眼睛順著浴桶滑了下去。
顧不得那麼多,她直接從窗戶翻進來,一下子拽住他的頭髮把人拉起來,沒辦法,那會沈槐安只有頭髮還搭在外面。
想著,鶴華問道:「你剛剛怎麼了?」別是這人讓她踹出個好歹來了。
沈槐安逼著自己忍住羞赧開口,底氣不足地小聲訕訕道:「我……我就,舒服麼。」
「什麼?」鶴華就在沈槐安面前,可沈槐安聲音跟蚊子似的,牙縫裡掉出幾個字,嘴皮像是都沒開合,實在聽不清他嘀咕了些什麼。
鶴華一直覺得做人要坦誠,有什麼直說就是了,又不是見不得人的心思。
可對於沈槐安,他不敢說的偏偏就是那些不可言語的情思。
鶴華想著陳姨的話,嘆了一口氣,剛想說算了、不問了,就聽見沈槐安懦懦開口:
「埋在熱水裡的感覺,就像現在這樣……」
沈槐安驀地主動上前一步,輕輕將自己的腦袋搭在鶴華的肩上,將自己一整個籠進鶴華的懷抱中。
不一樣……沈槐安低垂著眼簾,溫軟的身軀給予他的熱度是由內而外的,從心底發出的滿足和喜悅。
他嗓音輕柔地說道:「很舒服。」
鶴華一僵,睜大了眼睛,任由他抱著,沒想到他這般舉動,在她的記憶裡,沈槐安似乎從沒有過主動的時候,這短短一天,他湊上來幾次了。
她抬手想推開他,手剛搭上他的肩膀,就感到手下的身軀其實一直在輕輕地顫抖著,她幾乎不用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