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鶴華突然靠近,他的心跳莫名的加快了些許,聽她如此說道,不自在地抻了抻衣袍道:「我只能穿這樣的。」
鶴華坦然道:「對啊,所以我帶你買新的去。」
沈槐安原以為她是嫌棄他老氣橫秋,見她神色自若心下一鬆,剛剛那股侷促被她這一打岔,倒是鬆快了些。
「誒——這邊。」鶴華見他悶頭走路,自己轉彎都沒反應過來,笑道:「你在這等我一會,我去去就來。」
停駐在鋪子門口,抬頭看著門匾上寫著「大通錢莊」,想著她應是進去取辦銀兩。
沈槐安點點頭,指指鋪子旁邊的角落,說道:「我在那兒等你。」
沒忍住小聲補了一句:「你快些。」
鶴華聽見他的叮囑,噗嗤一聲,朝他自然地伸手說道:「拿來。」
「嗯?」沈槐安不明所以地著攤到自己面前的手掌。
鶴華手指曲展兩下,說道「銅錢有沒有?五文就夠了。」
沈槐安聞言立即從懷裡拿出個素布荷包,翻找片刻說道:「沒有銅錢……這個是最小的了。」說罷,掏出一兩碎銀。
宮人的收入除了月俸,就是幫貴人辦事的賞銀,基本上都是整兩,鮮少有銅錢這麼碎的。
鶴華接過來一拋,顛了分量道一聲等著,轉身大步朝錢莊走去。
沈槐安見她進去後,那股不自然的勁兒捲土重來,立於房簷下遮陰處的身影又往牆根處縮了縮,隱在樹後面,目不轉睛地望著錢莊的大門。
「大通錢莊」是上京最大的錢莊,來往人員繁雜,偶爾還有成群結隊鏢師進出。
他不知時間過去了多久,只覺每一分每一秒都難捱得緊。
倏地轉過頭深吸口氣,閉了下酸澀的眼睛。
再睜眼,瞥見對面的一個小攤子邊,攤主笑著在攬客,一位身著豆青衣裙,盤著雙螺髻的女子駐足,拿起一朵看起來材質、手藝都很粗劣的絹花在頭上比著,側仰頭看向身旁的立著的男子,男子側過頭笑著說了什麼,拿起另一朵簪在女子頭上。
女子頓時低頭羞澀一笑,攤主笑著約莫是些吉祥話,男子掏出銀子將兩朵絹花一併買走。
視線追隨著他們而去,見二人並肩踩著春日暖陽,牆頭一束桃花竄出,穿過樹縫,斜斜落入風中,如水波般重重,一齊融入嬉鬧喧囂著的人群中。
看著看著,沈槐安不自覺地笑出了聲,打心底裡羨慕剛剛那對璧人,他們就這麼並著肩,大大方方地接受了旁人的祝福,再一起走到那春日的街頭。
他眨眨起霧的眼眸,縮回了陰影處,落寞地望著地上自己的影子。
半晌,一雙黑色皂靴走過來,他煩悶的皺眉,剛想抬頭就見面前人猛地蹲下。
鶴華蹲下後正好瞧見他皺眉盯著地上的模樣,順著他目光四下環視一圈,咧嘴笑道:「踩著你影子了?」
沈槐安見鶴華蹲著仰面瞧他,鬼使神差的回想起剛剛那女子的神態,鶴華跟他身量相差無幾,這樣仰面瞧他的時候不多。
他也想送絹花……手不自覺地隔著衣裳摸上了胸前的荷包。
雖說那絹花看著委實粗糙了些,但剛剛那女子戴著都那麼好看,她戴著肯定更好看。
「怎麼了?」鶴華見他半晌不答話,卻松展了眉眼,面頰飛上一抹緋紅,有些好奇地問道。
沈槐安抿唇搖搖頭,問道:「你辦完啦?」
鶴華點點頭,從懷裡拿出一張銀票和一個鼓鼓囊囊的荷包,舉著遞到他面前。
「你先起來。」沈槐安接過東西,往邊上挪了一步,這人正對他蹲著,離得近了他怕她聞見不好的味道。
「我不。」鶴華屈肘在膝上撐著下巴,開口道:「你平日不也這麼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