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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鶴華這麼說,春蘭連忙低聲道:「可不敢這麼說!」
春蘭又解釋道:「娘娘是病了,今日精神頭才好些。」
鶴華道:「那就別做針線活了,費神。」
貴妃聽著鶴華管女紅叫做針線活,頓時笑出聲,說道:「我打發時間呢。」
又對春蘭說道:「春蘭你也別管她,左右這宮裡的人都安分。」
貴妃不講究什麼排場,擔心人多嘴雜,宮人便按著最低規格配置,共十二個宮女、八個太監,宮女有大多數是她從側妃就帶著的,都是知根知底的老人了。
人一少,每一個人就好尋摸底。她這宮裡的各個宮女、太監家世如何,品行如何,她心裡都有數。
再加上她從不磋磨奴才,出手也大方,宮人們便當這是個好去處,辦差盡心,嘴也牢實。
如此這般,她這承乾宮便是如鐵桶一般了。
鶴華疑惑地蹙眉,正想繼續說些什麼,就聽見外面有人輕聲交談的聲音,片刻後一個太監領著皇帝身邊的總管太監進來。
「奴才給貴妃娘娘請安。」那總管太監恭敬地朝貴妃行了禮。
貴妃微微一頜首,示意他起身,淡淡喚了聲:「趙總管。」
趙總管面上堆了笑,討好地說道:「皇上聽聞娘娘被嚇著,得了驚厥症了,是心疼不已啊,但是礙於政務繁忙,一時間抽不開身,這才特讓奴才送來些上好的藥材過來。」說罷使了個眼色,進來三、四個小太監跪在地上,畢恭畢敬地將手中木盒高舉過頭。
鶴華略略看去,都是一些年頭不淺的野山參、靈芝。
「勞陛下掛念,臣妾容顏有損,恐讓陛下看了不喜,望陛下容臣妾多靜養段時日。」
貴妃手裡的針線上下飛舞著,嘴裡倒是說得感激涕零的樣子,從頭到尾目光就沒從繡帕上移開,說罷還敷衍地咳了兩聲,故作柔弱。
鶴華咬著腮邊軟肉憋笑,她這姐姐有點意思。
趙總管就像是沒看見貴妃紅潤的面色一般,低頭連連稱是,又附和地安慰道:「勞娘娘這番病著還記掛著皇上。娘娘放心,皇上心疼您,自然希望您能好好養病,這段時間也免去了您請安,不準各宮來打擾您。若無其他事,奴才就先告退了」
貴妃淡淡地應了聲,趙總管便躬腰退了出去。
待人走遠,鶴華耐不住好奇地問道:「姐姐我瞧著古怪。」
「嗯?」貴妃瞥她一眼,旋即解釋道:「我使了銀子的。」
趙總管是皇帝身邊的總管太監,宮裡有傳聞說他已經過世的乾爹還是皇帝的大伴。從進宮起,逢年過節她給這太監明裡暗裡的賞銀就沒斷過,面子也是給得足足的,所以有些事,趙總管睜隻眼閉隻眼就過去了,權當是賣個人情。
「你不應該讓他來瞧瞧你麼?」鶴華想起那日有個嬪妃捏著個嗓子,矯揉造作地喊著害怕。
春蘭聞言,默默揮退了眾人。
貴妃手裡的針一抖,呆愣片刻,又淡笑道:「他又不是太醫,瞧了有什麼用。」
「你不喜歡他。」
貴妃驚詫地轉頭,似乎是沒想到被鶴華如此直白的點出來。
半晌放聲大笑起來。
該說不愧是嫡親的妹妹麼,竟然和她在閨閣中時行事風格一模一樣。
她那時喜好著艷麗衣裙,說話也直來直去,跟現在的鶴華無二,要是哪家小姐公子觸她黴頭的,她當場便毫不客氣地挨個懟回去,管你爹孃是誰。
大哥與她年歲相仿,還在家時,常帶著她一起習武。娘親要是不讓,他就會偷偷拉著她出去,跑到京郊去肆意縱馬玩鬧。
她還記得大哥說,教她學武是為了有防身的本事,好讓未來妹夫不敢欺負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