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鶴華咬著下內唇,憋著笑,看吧,小病貓。
第3章 夜宵
沈槐安叫張全撞一踉蹌,張全忙扶住沈槐安,接過他手裡的空碗和筷子,嘿嘿一笑說道:「對不住,我這沒收住腳。不過你看著怎麼還是不大利索,可還難受?」
張全認了個乾爹,這乾爹早些年有個好機遇,從尚膳監調到了司禮監,領了個司禮外差,平日裡對張全這個乾兒子也多有照顧。故而日子過的比沈槐安鬆快不少。
「不打緊不打緊。」沈槐安笑著拉了拉微皺的宮服,說道:「張哥這會可是下值了?」
張全堆笑湊過來問道:「沒啥事了。那是鶴三娘不?我聽人說她還真謀了個差事,是什麼侍衛統領。」說罷哈哈大笑起來,笑了兩聲又左右望了望,壓低嗓子接著說道:「這不是胡鬧嘛你說說。」
「我瞧著…人倒是不錯的。」沈槐安沖張全顛了顛手裡的錦袋。
「喲。」張全伸尾指勾起來晃了晃,嘖舌道:「這得不少吧?十好幾兩都賞你了?」
「哪能啊,人家存我這的飯錢。」末了想說點什麼,嘴唇動了動,還是閉上了。
張全撇撇嘴,道:「都說這何家是窮人乍富,一點沒錯。這鶴三娘瞧著也太沒規矩了,不像那些個大家閨秀。」
「人本來也不窮。」沈槐安接話道。
「哎,就那個意思。」
……
一連幾日,鶴華再沒有來過大膳房。這個人連同她的傳言都隨著夕陽落了下去,漸漸沒了一絲光影,沈槐安心裡說不上什麼滋味。
大抵是人隨口一說罷了,自己白得十幾兩,想不起來才好呢。
搬了個小凳子坐在小爐面前,看著爐裡煨著的雞絲雪菜粥,咕嚕咕嚕的冒泡,絲絲煙火氣矇住了心神。沈槐安猛地扇了兩下扇子,深吸口氣,伸直了胳膊抻了個懶腰,復又嘆了聲,低頭盯著那鍋小爐。
尚膳監晚膳後,寧常在的宮女跑來說自家主子晚點想喝些熱乎的粥,讓人提前備著。胡掌司心知寧常在是皇帝新寵,為了賣個好一口應下,這盯粥爐的活計又輪到了沈槐安頭上。初春寒峭,雖說在屋裡也並不能暖和多少,但是好歹比下人房的通鋪好多了。再說了,要是寧常在今晚不召,這爐粥就都便宜他了。
他放著空,突然被門「吱呀——」的聲音喚回神來,昏黃的燭光下,映出了鶴華的面孔來。
沈槐安愣了。
眼見鶴華三兩步地邁進來,左顧右盼環視了一遍屋子,蹲到沈槐安面前,道:「怎麼你一個人啊?」
這幾天光熟悉宮裡路線去了,今天更是走到了最東邊,回來的時候早過了晚膳的點了,宮門又落鎖出不去了。本來想著湊合睡,睡著就不餓了,誰知道是不是運動量大了的緣故,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就來膳房看看有沒有什麼吃的。
這會因著天都快黑了,整個尚膳監沒一點光亮,進來左拐右拐才看到光,就推門進來了。
沈槐安張了張口,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麼,就見面前的人,縮著脖子打了個哆嗦,伸頭一望,好嘛,門沒關,就這麼點熱乎氣全放跑了。
微不可察的嘆了口氣,沈槐安邊起身邊道,「奴才今兒值夜呢,鶴統領這是?」
過去將門重新掩上了,他回頭就看見鶴華盯著他。
沈槐安的手背在身後捏緊了袖口。又看,這人什麼毛病,老是直勾勾的看著人。
「我餓了。」鶴華指指咕嘟冒泡的雞絲粥,問道:「這個能分我一口不?」
沈槐安原地站了半響,被這人自來熟的勁兒驚得竟不知道怎麼回合適。眼見著這人拖了自己原先坐著的小凳子坐著,又伸長了手去夠灶臺上的碗筷,才連忙開口道:「這是寧常在吩咐煨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