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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竟然闖入了樂器坊,非要我聽他解釋不可。
我不知道他要解釋什麼,此前我已經和他說得很清楚,我和他只能是普通朋友,僅此而已,他卻胡攪蠻纏,懇求我給他機會,希望我可以深入瞭解他的整個人,不要僅見一次面就否定了他的全部優點。
那時候是晚上,一樓看店的是小翁,我正在二樓給小課班的學生上古箏課,他就這樣闖了上來,不僅嚇到了我,那三個只有八、九歲的學生也被他嚇得不輕。
還好那時快到八點半,三個學生的家長也都坐在一樓小客廳裡等孩子下課,在三個家長的輪番勸說之下,以及小翁拿電話要報警的威脅,他才不甘不願的離開了。
第二天,從小翁那裡得知情況的宜秋氣得臉色發青,她還當著我的面,給數學老師打了個電話,毫不留情地痛罵了他許久,我以為這事就此平息。
誰會想到,他今晚竟然再度闖入樂器坊,身上帶了點酒氣,情緒非常激動,聲淚俱下地哀求我再給他一個機會。
嚇懵了的我嚴詞拒絕了他無禮的請求,他竟然對我毛手毛腳起來,噴著酒氣的嘴湊了過來,試圖強行對我做更過分的事,如果不是聞訊趕來的家長阻攔了他,我都不知道他還會做出什麼瘋狂的舉動來。
可他還是打傷了一個去推他的家長,嚇哭了的小翁慌亂報了警,我們都被帶到了派出所。
錄了口供,宜秋帶著律師也匆匆忙忙趕到了派出所,如果不是有警察攔著,那個數學老師怕是要被她暴力揍死。
便是如此,小姑娘還是哭了,跟我道了歉,身為宛城首富的獨生女兒,那可是她平生第一次的道歉。
我沒有怪她,誰會知道那位數學老師會是這樣的一個人?
我給那位受傷的家長打了電話,對方已經離開了醫院,還說只擦傷了一點皮肉,沒什麼大礙,現在已經到了家,叫我不要擔心。
話雖然這樣說,到底是我連累了他受的傷,我決定免去他家孩子這個學期的學費,也會給其他兩個孩子適量減少學費,畢竟這一次鬧得有點大,三個孩子被嚇得夠嗆,我想,還是暫時停一段課再做打算吧。
第2章
4月27號,星期六,暴雨。
停了一週的古箏課,我沒再回過樂器坊,晚上就住回了洛神公寓。
洛神公寓是我爸買給我媽的房子,我媽去世之後,我按照她的遺囑,跟姥姥姥爺一起住,這間房子便空了出來,我爸僱人定期打掃,我有時候想念我媽了,就會回來住幾天。
皇冠酒店大堂的經理,是宜秋的一個好朋友,他傍晚的時候給我打來了個電話,邀我晚上到酒店演拉奏一曲小提琴,我就知道,又有人要求婚了。
鮮花,鑽戒,小提琴,亙古不變的求婚配套,我有幸見證著一樁婚姻的誕生,又怎麼可能會拒絕?
況且,皇冠酒店經理看在宜秋的份上,開給我的價錢非常可觀,我更沒有理由會拒絕。
皇冠酒店是宛城最頂級的酒店,像一座富麗堂皇的宮殿,許多富家子弟選擇在這裡求婚,這幾年我見證過的,就不下一百樁。
這麼隆重而浪漫的氛圍裡,絕大多數的求婚都會成功,在場的人都會分享婚姻的喜悅。
當然也有不歡而散的時候。
我印象最深的,就是去年的七夕,女方很明顯並不鍾情男方,她直接拍開了對方遞來的鑽戒,對男方說:「我不知道你哪來的自信,以為我會答應嫁給你,」她突然指了指捧著小提琴呆在原地的我,以一種高不可攀的姿勢乜視著仍舊單膝跪著的男方,繼續刺激他,「如果是這位小哥哥求婚,我或許會考慮一下下。」
我從來不是一個反應快且口舌伶俐的人,從女方拒絕求婚的時候,我就下意識的停止了演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