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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香本想要入水救人,可沒想到,笪孉的身子比她想像得更沉。她一直試圖叫笪孉放輕鬆,可笪孉不會水,反而本能地硬拽著她,大有兩個人一起沉入水底的勢頭。
就在這時,笪孉悶哼了一聲,鬆開了拽著荀香的手,向後仰去。
荀香看到笪孉背後的蕭沐昀,輕輕地鬆了口氣。蕭沐昀拖住笪孉的下顎,朝岸邊使了一個眼色。荀香會意,兩個人一前一後護著笪孉,奮力地向岸邊游去。
早已經有禁軍等候在那裡,拋了繩索,分別把三個人都拉了上來。
綠珠接住荀香的那一剎那,整個心才算踏實地落下。她用一大塊布包住荀香的肩膀,然後不停地摩擦她的手臂,著急地問,「小姐,冷嗎?有沒有凍到?」
荀香的牙齒不停地打架,勉強露出一個笑容,「還……好……」她擔心看向對面被眾人圍住的蕭沐昀,蕭沐昀似察覺,回以一個微笑。
荀香稍稍放心,正打算和綠珠一起回宮,忽然手被人拽住,用力地向前拉去。
「太……」綠珠想要制止,淳于翌低聲呵斥,「誰都不許跟過來!」
「太子!太子,你輕一點啊!」荀香疼得齜牙咧嘴,想要把自己可憐的手從淳于翌的魔爪下解救出來。可她剛落了水,氣力本來就不如淳于翌,自然是徒勞無功。
一直到一處無人的假山背後,淳于翌才甩開荀香的手,大聲道,「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是誰!?」
荀香揉了揉被拽疼的手,低聲道,「我是荀香啊。」
淳于翌伸出一隻手,用力地拍在荀香耳畔的假山石壁上,「
你是太子妃!你是東宮之主,是將來要母儀天下的女人!任性胡鬧也要有個限度,你以為這是在敦煌?你以為跳水救人很英雄氣概!?」
荀香先是愣了一下,然後用力地拍開淳于翌的手,「太子殿下!我不知道我剛才的行為有什麼任性胡鬧的地方,也根本沒想過什麼英雄氣概。當時賞花苑是什麼情況,你並不知道,憑什麼胡亂指責我!」她討厭他口氣裡的輕視,討厭他高高在上的態度。就算她真的有什麼不好,也是剛剛從冰冷的水裡撿回一條命來。他沒有軟言安慰也就罷了,還要惡語相向!
「愚昧,無知,不可理喻!」
「你才是!」
「從現在開始,你不準邁出瑤華宮半步,直到承認錯誤為止!」淳于翌覺得自己的腦海中有一團熊熊燃燒的火焰,這火焰燒掉了他的剋制,他的隱忍,他的皇室風度。他覺得自己快要瘋了。
荀香因為氣急,又受了涼,呼吸急促。她憤怒地盯著淳于翌,心裡罵了無數句在敦煌學到的最粗鄙的髒話,最後一聲不吭地轉身離去。
淳于翌的怒火,隨著荀香的離去,漸漸熄滅。他無力地靠在假山上,手掌心微微地生疼。這種微微的疼痛,像是一株有毒的罌粟,唯有掩藏或是迴避,那毒才不至於深入骨血。
身後忽然傳來一聲輕笑,淳于翌淡淡地轉過身,「你究竟想幹什麼?」
那人的身形隱在假山之後,只有聲音傳過來,「太子殿下尋仇的話,可找錯人了。太子妃落水,與我無關。」
淳于翌的眸色越發深沉,「楚州大倉呢?」
那人終於從假山後面轉出來,眉目如畫,像是漫步於洛河之濱的女神。
「翌,你太抬舉我了。楚州大倉存的都是皇糧,我就算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動什麼手腳。」淳于瑾向前傾了傾身子,露出一抹瞭然的笑容,「看你剛才緊張的模樣,該不會動心了吧?荀夢龍雖然是大將軍,但在朝中無任何的實權。而且荀家和徐家不可能一條心,你選了你的太子妃,就可能失去徐家的支援。」
「囉嗦!」淳于翌背過身去。
「父皇膝下只有我們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