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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山坡,濃蔭下,一樁小屋。
陳玄丘距小屋還有四十丈,嵇五奇已瞿然驚醒。
他肉身破敗,但精神力異常強大,休息時悄悄放出神念,如絲如縷,遍佈方圓五十丈,他就如同一隻趴在巨網當中的蜘蛛。
可是,剛剛有所察覺,那人已經又突進了十丈。
好快的速度!
嵇五奇毫不猶豫,人還躺在榻上,已然手掌一翻,一張符籙捏在手中。
「魑魅魍魎,聽吾號令!五鬼協從,斬魄奪魂!敕!」
一股陰寒的狂風呼嘯而出,撞開了嵇五奇的房門。
魑魅魍魎,五鬼陰魂,號叫咆哮,相互裹挾著衝出房門,化作了一口血淋淋的陰刀,挾著桀桀怪笑,凌空斬向陳玄丘。
此時,陳玄丘已侵近至三十丈。
一張符籙,正挾在陳玄丘手中。
這是第三個了,不能速戰速決的話,難免暴露行藏,所以陳玄丘本就打算趨近之後用符籙殺人。
眼見一口陰刀凌空劈來,陳玄丘不慌不忙,把符籙望空一祭,沉聲喝道:「搬山鎮海,真武靈應。神兵火急如律令,敕!」
那符蓬地一聲自空中炸開,化作方圓十餘丈的一座小山,轟隆隆地旋轉著,磨盤一般,就向那幢小木屋當頭鎮壓而去。
此時陰刀劈面砍至,陳玄丘理也不理,掉頭就走,化作一抹流光遁入叢林。
一座小山鎮壓而下,轟地一聲,那棟小木屋連著周圍幾十棵濃蔭如蓋的大樹,傾刻間不見了蹤影。
搬山鎮殺,神魂俱滅。
小山只一砸,再一輾,目標一失,小山便轟然一閃,化為一團青煙散去。
原本小木屋所在方圓十丈,地面彷彿被一具巨石輾子夯實輾壓了幾千幾萬遍似的,平平整整,結結實實。
施術者一死,空中那口陰刀頓時化作九道綠幽幽的毫光,啾啾怪叫著四下散去。
陳玄丘一縷青煙似的回到房中,閂好門戶,只見燭中一枝香,即將燃盡。
陳玄丘走過去,望著爐中香菸,輕輕吁了口氣。拿起香爐蓋兒,輕輕合上。
勁裝符籙、一應器物,統統裝進納戒。陳玄丘躺到床上,悠然地想:「明日武選,後日文選,也不知要考些什麼,趁著明日無事,買來充樣子的那幾本書,得讀上一讀了。」
第0049章 蛛絲馬跡
翌日一早,鳳凰山上的氣氛便陡然緊張起來。
一些持戈的甲士神色緊張,四處巡弋。
又有一些穿著常袍,但明顯一身武功的人來去匆匆。
下午的時候,更有一些穿著黑色的連帽鬥蓬,罩著他們身體和臉龐,顯得極其神秘的人出現在鳳凰山。
直到此時,昨夜有三位「候選賢者」被刺殺的訊息才傳開。
「看吧,武人吶,好勇鬥狠,惹是生非。參加個選賢,都能鬧出殺人的事來,一個個都是粗魯莽夫,實不足與謀也!」
一位青衫文士站在山徑的三岔口處,手中握著一卷書,抻著脖子,遙望著一隊甲士巡弋過去,扼腕嘆息著,臉上大有悲憫之色。
嘆息完了,他才忽然省起什麼似的,扭頭向陳玄丘拱了拱手,道:「啊,鄙人夏潯,還未請教,兄臺尊姓大名啊?」
陳玄丘看著自己這位近鄰,微笑拱手道:「在下陳玄丘,夏兄當著我的面貶摘武人,就不怕在下也是個武人麼?」
夏潯啞然失笑:「陳兄弱不禁風,比我還單薄些,你若是武人,那夏某就是武神了。」
陳玄丘笑道:「夏兄真是好眼力,在下的確不是武人。說起這些武人,仗著懂些拳腳功夫,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實是粗鄙得很。」
夏潯如遇知音,欣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