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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趕來的謝旋看著賀勻蒼白得不成樣子的臉色。只見他嘴邊方才吐出了鮮血,傷口處也已經裂開,正刷刷地往外冒血,胸前染紅了大片。
謝旋要急瘋了:「軍醫!軍醫呢!」
兩名軍醫趕快跑了過來。
謝旋立刻撈起賀勻的雙腿,抱著他大步向房間走去。
謝旋正坐在賀勻的床頭,一張臉要多沉有多沉,要多黑有多黑。
兩名軍醫以往也與謝旋打過交道,大概是從沒有見過待人溫和的王爺如此面沉似水、心氣不順的樣子。於是頂著巨大的壓力汗如雨下地處理好了傷口,這才鬆了一口氣,對謝旋道:「王爺放心,將軍大傷未愈,情緒又太過激動,這才吐血暈厥。已經處理好了,無性命之憂。」
謝旋神色稍緩,這才抬頭:「辛苦了。」
軍醫本以為他要發作,這下受寵若驚,忙道:「都是下官分內之事,現在只需等將軍醒來便可。」
「好,你們下去吧,我守著。」
待兩人都退下之後,謝旋蹲下身,平視著賀勻的側臉。
真應了他之前的想法,賀勻果真是瘦得脫了相。臉上沒有一點肉,也沒有一點血色,躺在那裡一副病懨懨的樣子,看得人心疼得要命。
他快馬加鞭,一刻未歇地趕到西南駐地,聽說賀勻在疫區便匆匆忙忙往那裡趕。誰知道剛一去便看見火光一片,緊接著就看見不遠處的賀勻吐了一口血暈了過去。
他幾乎要嚇死了,撒開了腿跑過去才接住了賀勻。
謝旋絲毫沒有想到一來便見到這樣一幅場景,直到現在還沒有緩過來。
他對烏惑的情況只瞭解了一點,其他的什麼都不知道。不知道回到西南駐地之後賀勻是怎麼做的,也不知道賀勻是怎麼帶著剩餘的十幾萬兵力與準備充分的烏惑大軍相抗,不知道賀勻是怎麼受的傷,也不知道今日究竟是什麼情況。
但是他知道,賀勻大概是把所有突發的狀況都應對過去了。
他很驕傲,但更多的是心疼。
謝旋在賀勻的床邊守了半日,天已經黑透了。有人敲了敲門,是軍醫前來送藥。
謝旋走了過去開啟了門,將一碗藥湯端進屋內,正往桌上放,突然聽到很輕的一聲:「子忱大哥。」
謝旋又喜又驚,急忙蹲了過去:「明賢?」
賀勻睜著眼睛盯著他一動不動,半晌都沒再說話。
謝旋摸摸他的臉,急道:「明賢?」
誰知賀勻卻猛地扣住了謝旋的手,一下就變了個臉色,帶著哭腔道:「真的是你啊子忱大哥!我以為我在做夢呢!」
謝旋輕聲說:「沒做夢,是我。」
賀勻面部肌肉顫了顫,張口便嚎啕大哭,一邊哭一邊不住地咳嗽。謝旋哪裡想到會是這個開場,急忙安撫道:「明賢別哭了,再哭傷口又該裂開了。」
賀勻抽搭了兩聲:「子忱大哥,我剛剛親自下令,把生了病的兄弟們都燒死了,怎麼辦?」
謝旋替他抹了抹眼淚,溫聲道:「為什麼?」
「軍醫說,要是不把疫區燒了,疫病會傳出去。那裡面有很多兄弟都死了,治也治不好,我真的沒辦法了。」
「如果是我,我也會這麼做。」謝旋看著他,緩緩地說。
「可是我覺得做了這個決定,像是一刀一刀在割我自己的肉。」
謝旋看他的模樣也著實是心疼,只能繼續柔聲道:「這件事須得你自己想通,但是無論怎樣,你已經擊退了烏惑,算是為他們報了仇了。另外,你也保護了其他的人不是嗎?」
賀勻繼續哭:「沒有,我只是把他們的大軍給打敗了,接著我就受傷了,一直到今日才醒,至今也不知道烏惑國主和他們那位長史大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