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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大約半個時辰,賀勻和陳秀看到了伽藍寺的大門。寺中還是像上次賀勻來時那般香火鼎盛,來往的香客絡繹不絕。
真神奇呀,這地方還未進去,倒覺得心已經靜了下來。
賀勻站在寺門前愣了愣,總覺得上次來這裡之後,是不是有什麼事忘了做。
陳秀看了看他,道:「阿勻?」
賀勻回過神來忙說著沒事沒事,跟著陳秀一起走進去了。
主殿前還是站著一名僧人,身穿素色僧袍,手腕上掛著一串佛珠,對進進出出的人微笑著。看到賀勻,他微微點了點頭,竟是在和賀勻打招呼。
賀勻哎呦了一聲,想起來了。上次過來答應了人家改日一定來拜訪,竟是將這事拋到了腦後,方才一時還沒有認出這位大師來,真是失禮了!
失禮?賀勻又歪歪頭想了想,有點想笑。伽藍寺還真是個神奇的地方,賀明賢居然也知道失禮兩個字怎麼寫了。
賀勻連忙也回了個禮,先跟著過來接待的小僧人一同去了陳秀的房間,把本來就不多的東西都歸置完了,準確來說是看著陳秀歸置完了以後,陳秀便趕著他回去,說是再不走等回到城中天都該黑了。
賀勻覺得無所謂,堂堂一個七尺男兒,還是個戰鬥力很強的七尺男兒,走夜路對他來說沒有任何問題。但是他得先去見見那僧人,不知道出於什麼心態,總覺得能跟那僧人說說話或許挺好的。
於是他跟陳秀又說了兩句話,交代了一會兒讓賀斂和馮奕自己回去之後,便走了出去。
「施主今日的氣色看起來不錯,比上次好得多。」僧人見賀勻走了過來,便微笑著說道。
賀勻也笑了笑:「大師每日要見到這麼多的香客,竟還記得我?」
「每日無須做什麼,就是站在此地看看來往的人,自然記得住。」
賀勻道:「大師上次說,想和我聊聊?」
那僧人點了點頭:「後院有個石桌,施主不妨隨我去那裡坐坐。」
賀勻跟了過去。石桌上擺放著一套茶具,僧人為賀勻沏了一杯茶,推到了他的面前,道:「施主嘗一嘗。」
賀勻從小到大隻喝過水和酒,茶這種東西他是萬萬品不來的,一想到自己拿著一杯茶邊吹邊喝,就覺得像個小老頭一樣,好沒意思。不過坐在寺廟裡和一位僧人面對面這件事,他也從未想過自己會做。
還不是做了嗎?賀勻輕笑了一聲,拿起茶杯抿了一口。
一股苦澀的味道瞬間從他的口中蔓延開來,賀勻忍了忍,才繃住了表情。
僧人笑道:「味道如何?」
賀勻嚥了咽口水:「苦的,大概是我第一次喝茶,好茶也讓我品壞了。」
僧人看著他,說道:「這茶,本就是苦的。」
賀勻眨了眨眼。僧人笑了笑,接著問道:「施主還想再喝一口嗎?」
剛剛的苦味還在嘴裡沒有散去,真的是天上地下沒有比這更難喝的東西了。但是賀勻還是伸出了手,總覺得再喝一口或許能品出些不同的滋味。
僧人搶先拿走了杯子。
「施主這幾日心情可還好?」他突然轉變了話題。
賀勻愣了愣,心情嗎?就那樣吧,算不上好也算不上不好。不,還是算不好吧。沒什麼值得開心的事情。
「不太好,但比起前陣子要好了些。」
「為何?」
賀勻實話道:「大師應該有所耳聞,我的兄長不久前去世了,這是不太好的原因。好了一些是因為我幫兄長出了口氣,心裡一直橫著的那塊大石頭似乎是沒了。」
「施主有沒有想過,所憂之事既已結束,為何還是不太好呢?」
賀勻沉默了一會兒,才道:「大概是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