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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謝旋反手扶住了他,關切道:「怎麼了?累了?」
賀勻有些不好意思,自己站直了,摸了摸鼻子說:「沒有。」
謝旋笑了笑:「一會兒出了宮門坐馬車回去,你要是累就在車上睡一會兒。府裡的房間也都收拾好了,你想睡就睡,沒人管你。」
賀勻張了張嘴,沒有說話。其實他想說,你才更應該睡吧,明明你更累。
宮門外馬車已經候著了,二人前後上了車,面對著面坐在兩側,都沒有說話。賀勻低著頭想了半晌,他想問謝旋是什麼時候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被毒害的?為什麼沒有告訴他們?為什麼為什麼獨自承受?為什麼沒表現出過一點異樣?
子忱大哥不累嗎?為什麼一直不說累?想了想,自己是不是太不懂事了?子忱大哥每天要操心我就很累了吧?
想了很多,賀勻的心裡有些不是滋味。他本來就不覺得報仇是什麼痛快的事情,仇也報了,大哥也還是回不來了。想要報復仇人,卻總覺得好像傷害的是身邊的人。就像現在,親手把張思遠送上了死路,賀勻的心裡卻一點也輕鬆不起來。總覺得大哥若是知道了自己這陣子的德行,晚上會託個夢,在夢裡把自己揍一頓。
賀勻抬起了頭,正想說話,卻看見對面的謝旋靠著身後的木板,竟是睡著了。
賀勻愣了愣,悄悄掀開了簾子,輕聲對車夫說:「慢一點,越慢越好。」
車夫應了一聲,賀勻重新鑽了回去,坐到了謝旋的身邊,伸手把他的頭慢慢摁到了自己的肩膀上,偏頭看了看,便不再動了。
馬車走起來總是有些顛的,賀勻一路上一直提著心,總怕謝旋的頭靠不住會歪下去,好在一直到了王府,謝旋也沒醒。
賀勻依舊僵著身子等著他自己醒過來,一邊等著,一邊自己兩眼無神的發呆。
沒過一會兒,謝旋抬了抬頭,笑道:「發呆呢?」
賀勻收回了神:「嗯,到了。」
「我知道。」謝旋活動了一下脖子便下了車,賀勻緊隨其後。
陳秀已經醒過來了,精神看著還可以,賀斂坐在床邊,腿上纏著繃帶,整個人活像個霜打的茄子,蔫得不行。賀勻與謝旋先去看了看陳秀,說清了從昨日起發生的事情。
陳秀大概是有些高興的,笑著說:「結束了這些事,子忱和阿勻便好好休息休息,這些日子太累了。」
賀勻點了點頭,陳秀猶豫著說:「過陣子我想去伽藍寺住一陣子,那裡安靜,大夫不也說了嗎,我得靜養一陣子。」
「大嫂,你高興的話就去吧,等你好了我送你去。」
放在以前,賀勻絕不願意讓陳秀跑到那地方去吃齋唸佛,每日裡對著佛像香火木魚,還有一群沒有頭髮的和尚。可是賀勻現在卻覺得,那地方清靜得很,或許能叫陳秀心情好一些,總比每日裡對著弟弟們強顏歡笑要好得多。他知道陳秀不可能高興,她想大哥,但是隻能晚上一個人在房間偷偷地想,她不能在弟弟面前表現出來。
累,太累了。
陳秀也沒想到賀勻答應的如此乾脆,愣了一下才笑了笑。
賀勻繼續道:「大嫂什麼時候想回來了,我再去接你。」
「好。」
賀勻又檢查了一下賀斂的傷勢,幫著換了藥才走出了房間。一走出去,他就不知道該幹什麼了,站在原地發了一會兒愣。
謝旋關上門,走到他身邊道:「去睡吧。」
嗯,睡覺是個好主意。
賀勻問:「你睡嗎?」
「我剛剛睡了一路。」
「睡吧,三天沒休息,睡了一路補不回來。」
謝旋點了點頭。
兩人在各自的房間裡睡了個天昏地暗。賀勻本以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