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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把謝旋召去了御書房,他的即位是由謝旋一力促成,這位年輕的皇帝對於攝政王的信任與依賴更是顯而易見,謝旋有的時候甚至也會想,在外人看來,攝政王恐怕已經不是攝政,而是掌政了吧。
「王爺,你對這件事情可有什麼看法?」
謝旋順水推舟:「臣鬥膽說一句,此事沒有這麼簡單。」
皇帝像是沒有想到謝旋迴答的如此乾脆,有些吃驚:「王爺不妨說說。」
「孫大人是文官,不至於為了兵權來這一出。皇上」
話已至此便不必多說了,年輕的皇帝微微低了低頭,像是在思考。
謝旋道:「陛下請思量,臣先告退了。」
皇帝抬起了頭,說出了一句令謝旋很是詫異的話。
他說:「王爺若是有心清君側,朕當全力協助。」
謝旋有些愣住了,新帝登基數月,留給群臣的一直是一副怯弱心善的形象,今日在大殿之上說出要抄滿門的話姑且還可以認為他是在安撫賀勻,可是清君側這樣的話從他的口中說出,無疑是給他的親弟弟鄭王下了死令,謝旋萬萬沒想到皇帝會如此果決。
「朕須得批閱奏摺,王爺先行回去吧。」
謝旋便退出了御書房。
賀勻著著一身朝服,正站在宮門外等著謝旋,面上沒有任何表情,遠遠的看著竟與平常嘻哈打鬧的樣子截然不同。謝旋走近,心情有些複雜,看了他一會兒才問:「怎麼沒自己回去?」
賀勻笑了笑:「等你,皇上跟你說什麼?」
謝旋示意賀勻先上馬車,坐好之後說:「皇上有清君側的意思。」
賀勻微微睜大了眼睛,「嗯?」
「皇上似是有些害怕鄭王與張思遠的動作,想要趁早趕盡殺絕了。」
賀勻不說話了,當今皇上如何看也不像是會趕盡殺絕的人。難不成一個君位,真的會叫人發生如此大的轉變?
謝旋接著道:「先不想別的,至少皇上表明瞭態度,這於我們便是有利。如今更重要的是,敵人被逼到絕境,難免要反擊了。」
賀勻點了點頭,半晌道:「大哥你有沒有想過,張思遠他們是憑什麼養的私兵?」
謝旋嗯了一聲,等著賀勻繼續說。
「大魏朝素來注重軍隊建設,因此兵強馬壯,能將倍出,朝廷的錢有一半都用在了強兵上。近年來少有天災人禍,因此用於賑災撫恤流民的錢至多一成。再者除去中央和地方官員的俸祿,剩餘的兩三成用來充盈國庫。張黨若是養私兵,他們的錢是從哪裡來的?」
謝旋道:「朝中官員,貪汙受賄是常事。」
賀勻搖搖頭:「若是僅憑貪汙受賄,萬分之一也湊不齊。軍中所需的馬匹、盔甲、武器都是要錢的,將士們吃的米麵肉菜也是一筆不小的開銷。還有,這麼多的私兵,他們究竟藏在哪裡?」
謝旋又何嘗沒有想到過這些事情,他只是沒有想到,賀勻上任半月未到,便將這些事情想了個一清二楚。他有些吃驚:「養私兵此事也只是推測,若是沒有,那找不到藏身處實屬正常。」
賀勻輕哼了一聲:「不可能沒有,李攜任大司馬之時,處處遭我賀家打壓,他掌不到三軍,便不會愚蠢到只把希望寄託在搶奪金虎符上,他必定要有自己的兵力。若非如此,張思遠何需如此重用他?再者,鄭王若是不能順利登位,怎麼會不給自己找保障?張思遠如此老奸巨猾,又怎麼會拂了鄭王的信任?」
謝旋愣了愣,他很吃驚,但更多的是一種說不清的感覺,有些欣慰,又有些心疼。欣慰的是,賀勻似乎比自己想像的要強大得多;心疼的是,他本不需要變成這樣。
賀勻沒有注意到謝旋的情緒變化,繼續說道:「大哥,我覺得他們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