薔薇(第3/4 頁)
妙的“自毀”報復心理像一顆種子,播種在心間,‘啵’地冒芽。倪薇清楚這樣很幼稚,可她就是不爽。
球童會默不作聲替她安置好球,可每每她努力揮動,球杆總會打空。
倪薇氣結,擰開礦泉水瓶蓋喝水,還冷不丁嗆了兩聲,感覺全世界都在和她作對。
她以為自己孤寂笨拙的姿態能稍微吸引來某位監護者的注意,但當她故作無意地扭頭看,剛才的那個方位,哪兒有什麼人影。
倪薇都要誤會謝懷雋是不是嫌她丟臉刻意躲避她了。如果現實裡有好感條,小叔叔在她心裡稍微升高的那點兒好感度,已經-1-1地掉到零下了。
實際上倪薇還是想的太多,謝懷雋並沒有特意避讓,而是壓根沒有注意到她。
得之不易的休息時間,他總會像工作時投入萬分精力享受,倪薇不在他劃分的休息區域內,他自然沒有閒心餘力去教導她如何正確握杆、揮球。對待初學者,對待一個孩子氣的小朋友,謝懷雋自認不會比教練教導得更好。
至於這位小朋友是否在認真學習,又或者假借機會拍攝些無足輕重的影片照片,謝懷雋也不會多管。
半個鐘頭到。
謝懷雋隨手將球杆遞給球童,上了那輛球車。
“她在哪兒。”謝懷雋擦拭頭上的汗,隨口問了句。
崔文林知道他在問誰,連忙回答:“已經回去換衣服了。”
謝懷雋沒有繼續往下問,崔文林想了想,又說:“小姐好像不太高興,我問她玩得開不開心,她也對我愛答不理。”
謝懷雋嗯了聲:“不用管她。”
崔文林說是。
其實倪薇還說了一句,不想和小叔叔一起走。
很顯然不僅僅是玩得不開心,還在鬧脾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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鬧脾氣的本人,現在的確已經到更衣室了。
因為還未對外開放,球館內部一些區域是沒開燈的,僅靠落日餘暉的光照打亮,尤其是謝總絕不會踏入的女更衣室區域。
侍者提前開好燈,在外方守著。
更衣室空曠且大,又是陌生地段,光線還偏暗。
倪薇有些後怕,換衣服的動作很快。
即便如此,換好衣服後,她還是會在鏡子前逗留幾秒鐘。
淡妝沒花,頭髮高高束起也很好看,就是眼睛有點紅腫。
倪薇不是意氣用事的人,只是被晾在一邊的厭惡感、次次空球的挫敗感讓她有些委屈。
謝懷雋這種行為,和謝西霖有什麼區別?
倪薇皺著眉頭想,頓了頓,還是先不讓他們劃分到一個品種裡,畢竟謝西霖已經是賤東西的程度了。
療愈內心最好的辦法就是聽歌,倪薇把耳機戴上,打算選一首抒情風的歌。
指尖剛滑動選歌列表,一通電話赫然出現螢幕上。
倪薇稍頓,手指在接聽鍵暫時停留,然後立馬點結束通話。
整理好思緒,她推門走出更衣室,忽然一個男人擋住她的去路。
不是陪伴她的女球童,也不是經理。
男人神色略顯緊張,喉結滾動下,帶著央求的語氣:“小姐,我叫嚴陽博,以前在景行集團的產品部工作過,我要舉報部門經理的一些行徑,這對我很重要,能不能麻煩你帶我見見你叔叔,我真的求求你了。”
他說話急促粗獷,握著她手腕的力度也很大,倪薇感覺自己的手腕青筋都要被他捏斷了。
她甚至還沒來得及聽明白他的話,嚴陽博便步步靠近。
少女眼中的遲疑在他眼裡無異於不願,所以嚴陽博不由得以賣慘的形式施壓:“如果你不帶我去,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還債、你可以幫我的,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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