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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至今對那一天的印象都很模糊。只記得那天是個很普通的日子,我和一群人對月小酌,而我喝多了。
第二天我醒過來的時候,看見身側的姑娘腦子有一瞬間斷片了。我在想我到底在哪裡?然後她醒了,她眼裡含著淚水和不可置信,她說她走錯了房間,然後愴然離去。
我以為她是別人叫來陪我的,所以並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這種事情很常見,他們都覺得我是個風流的人,所以常常叫姑娘來陪我,雖然我從來都沒有對她們做過什麼,但他們總是樂此不疲的給我送人。
但是我沒想到,幾年後我又見到了她。她找到莊家來,和我爹孃說她和我有了孩子。我試圖和我父母說她在騙人,但沒有人相信我說的話。大約我實在看起來不像個好人吧。
莊家是傳統的世家,從不允許子嗣在外做出這樣的事。於是我就莫名其妙的和她成親了,天知道在此之前我甚至都不知道她的名字。
那個孩子,他很孤僻,我不知道他身上發生過什麼。他冷冷的,不怎麼和人說話。但我還是給他起了名字。
後來他母親忽然就死了,走的很突然。當時我正在和她說我的行程,說實話我雖然不喜歡她自作主張,但卻並不討厭她。她咳了一大口血,然後倒在地上。
她死死的抓住我的手,看了看莊澤。我點點頭,她吐了口氣,然後再也沒有呼吸。她對莊澤算不上好,可以說淡淡的,大概是她在莊澤身上看到了他父親的影子吧。但在瀕死的一刻,她還是希望我好好照顧他。
我主持安葬了她,莊澤站在一邊靜靜的看著。我抱著他往回走,然後他忽然問我,&ldo;她是不是不會回來了?&rdo;我頓了頓,&ldo;不會了。&rdo;莊澤點了點頭,沒再說話。
從那天開始,他對我的態度親密了許多。起碼我是這樣認為的。而我一直到最後都不知道他的生父是誰,因為莊澤並不想知道,所以我也從來沒有探尋過。
後來我遇到了一個很難得的女孩子,她並沒有因為我滿京都的壞名聲而對我另眼相待。我們可以說相交甚歡,我一度非常想要娶她。
我確實對她生了情愫,但是她後來嫁給了別人。莊澤很喜歡她,特想讓她做自己娘。所以後來莊澤為此嘲笑了我無數次,說我連個女孩子都搶不回來。對此我其實早有預料,她看著我的時候,總像透過我在看別的什麼人。
她成親的時候我去了,雖然最終她並沒有成為我的妻子,但我還是真摯的祝福她找到了自己的幸福。人生而在世,能夠找到自己的伴侶實在是太不容易了。
我以為我這一輩子也許要背著這個壞名聲,成為京都紈絝的典範了。但是事實證明老天對我還不算壞。某一天我帶著莊澤出海,為了搶一壺老酒差點被人扔下船去。然後我遇見了當朝最位高權重的女子,明月帝姬。
她和我想像中的一模一樣,她很自信,站在那裡自成風景。但同時她又十分柔婉,就像她的名字一樣,散發著皎潔的光芒。她向我看來,笑意盈盈。
然後然後莊澤就有娘了,我就這樣成為了新帝的姐夫。儘管莊澤還是更喜歡晏袖,費盡心思討她開心,每每把聞人歌氣的拂袖而去。我覺得很有趣,聞人歌一向臉上笑眯眯的心裡卻暗搓搓的算計人。但一涉及到晏袖他就算計不下去,結果常常被莊澤氣的跳腳。
明月不在意我所謂荒唐的過去,或者說她知道我並不是那樣的人。我們一輩子都彼此契合,我從未在別人身上感覺到這種奇妙的默契。
後來我想,如果沒有經歷過那些曲折,我也許會和一個適宜的女子成親,但那樣我就不會遇見明月了。她為了母親兄長支撐了那樣久,而我的挫折大約就是為了等待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我把這稱為所謂的命中註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