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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朝見她回來,言道:「無事,妻主早些睡吧。」說完一言不發便躺下了。
然而他躺下後,卻久久睡不著。方才看到那少年,扶朝忽然想到了自己。
只不過人家是魚水至親,他則是被親娘賤賣,沒有半分親情。
如今回想,便是沒有被賣掉時,他其實也沒體會過什麼血親的關愛。所有人都不在意他。
被蘇言衣買下時,他原本還抱著一絲僥倖。可那一絲僥倖,也在她揮起拳頭的那一刻煙消雲散了……
「怎麼,睡不著嗎?」蘇言衣問身側之人。
「吵到妻主了?」扶朝問道。
「沒有,是我睡不著。」說完,蘇言衣將被子往上提,幫他蓋好,「你……可是在想那少年的事?」她試探地問。
扶朝背對著蘇言衣,沒有看她,言道:「如果……如果那婆婆身體不見好轉。而妻主又喜歡,把他收了也未嘗不可。說起來,這也算救人一命。」扶朝聲音很輕,輕得他自己都沒注意到聲音裡帶著一絲顫抖。
他如此說,也是出於真心。至少現在的蘇言衣,應該不會像以前那樣打人,他這樣的提議,至少不會害了那少年。
「說什麼呢,人家才十四歲。」蘇言衣對那少年可沒有半分歪心思。
扶朝苦笑:「我被妻主買下的時候,也不過十六歲。」
蘇言衣心裡驀地一痛。
十六歲被親娘賤賣給惡毒妻主度過了晦暗的三年,他現在,也才十九而已。
看書時,文字描述扶朝過往的劇情讓她心疼,可那心疼和現在的完全不一樣。
以前的扶朝只是書裡的名字,現在的扶朝,卻在她身邊。只要想到那些血淋淋的悲慘曾真實地傷害過身旁的人,她心裡就痛得無法呼吸。
蘇言衣忽然伸手摟住扶朝,從背後環住他:「對不起……」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替誰道歉,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資格去說這些,她只是很想這麼對他說而已。
雖說人不是她傷害的,但如果扶朝心裡的傷,必須藉由她之口說出的歉意才能彌補,那讓她說多少次都沒關係。
「對不起……」
扶朝身體猛地一僵。
他沒敢回身,他不敢看她。他習慣了在她面前展示出低眉順目的樣子,他害怕在她面前展示出自己真實的情緒。
蘇言衣不敢求扶朝的諒解,換她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怎能強求別人?所以她什麼都不能說,只是這樣靜靜表達著自己的心意。
兩人就這樣依偎了一會,蘇言衣慢慢鬆開他,可扶朝卻忽然拉住了她的手。
「扶朝?」
「再這樣……抱一會,好不好……」扶朝依舊背對她沒有回身,但如是說道。
蘇言衣一愣,隨即輕柔回應:「好。」
她重新擁住他,二人便這樣睡去。
……
第二日一早,春風和暖,天氣晴好。
李大夫和張賢繼續忙著醫治村民,扶朝則張羅著給村裡人發玉米,蘇言衣簡單用過早飯,便去村裡閒逛。
因為她昨天分全村食物的行為,大家都對她敬愛有加,她要打聽什麼,也都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老爺子,您是村裡的長輩,您知不知道,這村裡有什麼奇怪的禁忌?或者有什麼離奇傳說?」蘇言衣問一位老者。
老爺子伸出滿是皺紋的手,指著一座山道:「那座山,名叫『龍豐山』,是靈氣十足的仙山,山上生長的草藥最是上乘,總能賣出好價錢。大概半年前吧,山上忽然一陣巨響,滾落許多大石,鬧出不小動靜。之後,村子就變成這樣了。想來,是仙山的靈氣覆滅,亭陽村無人庇佑,所以才有這般慘狀啊……」
蘇